还会在同样年轻且神出鬼没的明家总管的配合下,抓紧时间门换一套衣服。
燕语起初还总会因为一键换装的明少当家惊讶,后来就逐渐适应,还会体贴地多不注意一会儿,让少当家有时间门仔细检查一下。免得一不小心又把钱包和手机落在上一套衣服里,丢了都只能去广播室找人。
……
后来,燕语自己在船上待久了,也变成了不熟悉不习惯陆地的人。
她也开始觉得地面太平坦太稳定,习惯了船在海上漂泊的平衡系统总是在半夜惊醒,会催着人检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在船上,为什么这么安静,为什么没有海。
燕语给好朋友讲了晕陆地的原理,又看向和小朋友手拉着手过来送烤鱼的儿子,还有点好奇:“火苗是怎么把危亭这个毛病治好的?”
任霜梅其实也不清楚,一边捏饺子边一边仔细想了想:“大概是那天下雨,火苗的腰伤犯了,疼得走不动。”
那天晚上,任霜梅听见雷声就立刻撑着伞带着手电出来接人,又怕和两个小朋友走岔了路,只好在路口一直等。
没多久,手电的光就照见了背着火苗回来的明危亭。
明少当家背着火苗,冒着雨快步跑回家,稳稳当当一点都不晃。
燕语蹲下来给小朋友们道了谢,接过来香喷喷的烤鱼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听着好朋友说的故事,忽然就有点出神。
她好像也隐约记起来,明先生这个毛病是什么时候治好的了。
船上的医疗条件治不了她的枪伤,明泊舟抱着她从船上跳下来,拼命喊着阿禄开车,跳上码头往能开车的主干道上跑。
她那时候还有点知觉,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就是又冷又困,迷迷糊糊还记得调侃明先生跑稳一点不要把她摔倒地上。
明先生抱着她一路跑上主路。那么黑的天,码头上又湿又滑,木板水草湿沙空贝壳堆得乱七八糟,一点都
没摔到。
那之后,她从漫长的昏迷里醒过来,实在闷得躺不住。明泊舟领着她游山玩水,到哪都比她还警惕,每天牢牢护着她还没好全的伤口,好像就忽然找到了跟陆地和解的诀窍。
她会做饭但是怎么都学不会烧烤,但还是不服输,每天都和明先生钓上来的那些鱼较劲。不论烤出什么程度的碳化效果,明泊舟都跟儿子抢着吃,让一口都没尝过的小明危亭一直迷信妈妈烤的鱼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燕语吃完那条烤鱼,摘掉塑料手套,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
任霜梅笑着温声打趣:“坐不住啦?”
燕语脸上一热,抿起嘴角飞快重重点头,把装馅料的小铁盆拉过来:“缺人手,他可会包饺子了。”
任霜梅配合着点头点头:“那必须拉过来,这么多饺子,这几个人可包不完。”
燕女侠有了台阶,当即飞速顺着滑下去,抄起一条正经能被叫作“烤鱼”的成品,一抬腿就到了小屋的门口。
刚要推门进去,明先生也已经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门里走出来。
燕语的手还停在门把的位置,另一只手举着树枝戳起来的烤鱼,还没来得及收起冲过来的兴奋,就迎上了明泊舟的视线。
明泊舟定定看着她。
她一动不动站着,眼底不知为什么全无预兆地一烫,扭头要走,已经被明先生伸手抱住。
明泊舟接过她拿来的烤鱼。
明泊舟的心跳比她还快,力气比她还大。
燕语被他抱着,察觉到对面的肩膀在发抖,眼泪再停不住地涌出来,一低头就咬住了明泊舟的肩膀。
“我去码头准备跟你私奔。”燕语说,“给你和危亭带了我做得最好的点心。带了好多,人家说不好拿不好放,我说没事,我的船就在码头。”
燕语说:“我说我的船不着急,等多久都不会走,我跟每个人说我要回我的海,我宁可死在海上……”
她低低说着这些话,最后一句的那个字刚出口,就被明先生抬手牢牢封住。
燕语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因为这个吗?”她问,“你不舍得我,怎么就知道我能舍得你和儿子?”
她听小朋友们解释了。如果是别人这么和她说这些装神弄鬼的事,她一定不会信,可和她说这些的是危亭和火苗,两个小朋友是一定不会说谎的。
就是有这么神奇,神奇到完全说不清的事。
因为那些本该最幸福、最圆满的人,在另一个世界过得不好,所以想方设法地来给出提醒,来尽全力弥补这些遗憾。
燕语仰头问:“那个时候,是因为这个吗?”
明泊舟沉默了很久,把她圈进怀里,轻轻摸她的头发:“是因为我是个蠢货。”
……
两个小朋友已经烤好了鱼,一起帮忙包饺子,悄悄探着脑袋看门口的情形。
骆炽被妈妈抱在怀里,视野比明危亭好,小声给他转播现场实况。
叔叔和姨姨在说话。
姨姨哭了。
姨姨被逗笑了。
姨姨因为被逗笑了很生气,拧了叔叔的耳朵。
叔叔好像是觉得不太疼,担心姨姨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