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if线(八)留宿(2 / 3)

停顿,站在石崖下抬起头。

明危亭隔着外套,单手轻按了下他的头顶∶“有关系。”

骆炽怔了两秒,还不及反应,一声雷恰好在他们头顶炸响,闪电把天地都照得一片白亮。

刚才那一瞬激起的本能反应还不及消散。骆炽心口像是被炸雷重敲了下,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靠着石壁站直。

明危亭在那一片灼目的白亮里问他“家在哪个方向”

骆炽暂时看不清东西,用力揉了揉眼睛,抬手往家里指。

明危亭把他背起来。

骆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扶住眼前的肩膀,在对方背上稳住身形∶“我没问题,还可以跑。”

明危亭点了下头"我知道。"

他抬头看了看,确认了灯光的方向,又问∶“腰疼得厉害吗?”

骆炽怔了下,没有立刻开口。

明危亭把他轻轻放下来,低下头,看着靠住石崖站稳的火苗。借着刚才的亮光,他看见骆炽额头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冷汗。

骆炽摇了摇头。

“抱歉,刚才应该提前和你商量。”明危亭问,“帮你擦一下,方不方便?”

他抬起手,等那双眼睛慢眨了两下,眼底本能的戒备警惕也重新变得清明柔和,才伸手扶住骆炽。

两个人站在暂时避雨的石崖下,明危亭攥住袖口,一点点替他擦干净额头的水,又把外套披在骆炽头上。

明危亭试着握住骆炽的手臂。

他能察觉到骆炽很不习惯这种接触——不是因为主观上的原因,骆炽自己也在尽力控制,也会主动拉着他去见妈妈,拉着他往家跑。

日志上的留言并没有解释更多,只是告诉他,一开始可能要保证谨慎,不能太过冒失。……

但没关系,那团火永远不会被困在一个地方。

你只要朝他伸出手。

他握住了,就会毫不犹豫地跑出来找你。

骆炽抿了下嘴角,他轻声道了句谢,趴到明危亭的肩上。

骆炽的腰上有伤这件事,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是纯被打出来的伤。因为他把妹妹偷着背出去,那些人往死里打他,砸在后背上的木棍落得太狠,就落下来了这样一个病根。

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旧伤就会疼,这也是难免的,骆炽自己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只是犯愁这伤多少有些碍事。

“把外套披好。”明危亭说,“闭上眼睛。”

骆炽从记事起就没再被人背过,耳朵不由自主地烫了下。

他开口想要说话,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依言撑起那件外套,又把眼睛也闭上。

他的腰其实疼得厉害。这种伤专挑雨天发作,那是种又酸又麻、发作起来像是能抽干力气的疼,疼到走路和说话都很累,眼前一阵一阵地冒出黑雾。

骆炽在自己肩头的衣料上蹭去冷汗,他伏在明危亭的背上,努力把外套撑起来,遮住两个人。

明危亭背着他,快步朝家里赶回去。

雨越下越大,这种被风带来的雨只一晃就能把任何东西浇透,但那件外套是防水的,内衬依然干燥温暖,稳稳当当地裹着他。

海滩离别墅不远,明危亭的方向感很好,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片花园的后门。任霜梅已经带着伞和雨披出来找,一眼看到两个小朋友,立刻举起手里的电筒晃了晃。

明危亭没有停步,背着火苗跟在任夫人身后,一起回了别墅。

壁炉已经被任霜梅提前烧起来,火焰温暖地跳跃着,把那一片都烘得暖暖和和。

明危亭一直把骆炽小心放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才准备告辞回邮轮。他正要起身,却发现骆炽盛得昏沉,蜷在沙发里,一只手仍然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衬衫。

“是受的伤,找了医生看过,不适合开刀。”

任霜梅迎上明危亭的视线,像是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要慢慢理疗,大概几年才能恢复。”

明危亭点了点头,他蹲在沙发前,放轻动作,替火苗擦干净睫毛间浸透的冷汗。

任霜梅一直照顾骆炽,很清楚骆炽这时候哪最难受、哪里完全不想动,放轻力道把小朋友抱起来。

她让火苗靠在自己怀里,熟练地照顾着自家的小朋友,又问明危亭∶“这么大的雨,今晚要不要留下住”

明危亭正给她打帮手,闻言怔了下,抬头看任夫人。

“毕竟是火苗的新朋友,这么大的雨,回去也不安全。”

任霜梅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语气温和∶“不清楚你是不是习惯——要是愿意留下的话,我叫人收拾间客房出来,很快就好……”

她话说到一半,被醒过来的火苗扯着袖口轻轻拽了两下,两个人说了几句悄话。……

任霜梅有些惊讶,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明危亭。

除了她之外,这还是火苗第一次主动想要和人聊天,想要把人留下来。

"……或者和火苗住一间,你们两个一起说说话,聊一会儿再睡。"任霜梅有点好奇“你们聊得特别开心吗”

明危亭点了点头,他其实也很想和火苗多聊聊,请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