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番荔枝是本地叫法,学名叫释迦,也叫鬼荔枝。
现在内地还没有种植,几乎全是台湾省运过来的,所以价格不低,赵勤不好意思要,但陈雪塞到了手里,他也不好再推辞。
“阿勤,你下一步咋打算,就想着一直在海滩边捡,这运气成分太重了,收入不稳定。”
陈东见他不吃果子,便也将自己的那一枚放到一边,闲聊起来。
“我没啥根基,这段时间运气好有了点进项,就打算弄条船,不要太好,能在海边放放地笼就行,慢慢来吧。”
陈东点点头,本就是随意聊,他也不可能给赵勤拿主意。
正聊着,便有人进来买海鲜。
虽然他们的海鲜大多都会出到市里或者其他地方,但也兼顾着零卖,来人买了尾野鲈,这鱼当地人基本都喜欢,味道鲜美,而且价格亲民,零售也才32块一斤。
陆陆续续,有来卖货的,也有来买货的,生意倒也不算差,有人问到了海参,不足二两的,陈东报价115块,对方犹豫了下,还是秤了一斤。
“阿勤,别看我卖得高,但也要担着风险,死了一文不值,还有折头。”
陈东怕赵勤说自己黑心,毕竟他收赵勤二两以下的才80一斤,这一斤能赚35块,确实不少。
赵勤无所谓,给谁赚也是赚,只要他觉得自己没卖亏就行了,他也不可能自己捕自己零售,还不够人工钱呢。
“东哥,等一下人来了,你打算咋办?”
“简单,竞价嘛,这玩意可遇不可求,谁给的价格我卖谁。”
赵勤沉吟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东哥,这样有些伤和气,价格你抬一口我抬一口的,说不准还能呛出火来,
到时他们不记恨对方,倒是会埋怨你心黑赚钱没够。”
“兄弟,那你说怎么搞?”听他这样说,陈东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欠考虑了。
“简单,咱就投暗标,设一个保底价,明着告诉大家,低于这个价咱不卖,然后让大家自己写一个价格,咱就给一轮机会,选价最高的卖。
看似没了竞争,但不确定性更大,所以真正不在乎钱想拿下的,填的价格说不准比一口口叫还更高些。
这样,大家不叫价自然不会伤了和气,而且价格没人抬,都是自愿填的,就算是高了后悔,也不关咱的事。”
“这个办法好,阿勤,还是你这脑子转得快。”陈东一想,这个办法倒是真好。
只怪现在大家对投标的方式了解的太少,都只在电视上偶尔看到那种举牌叫价,像这种暗标的还真没怎么见到过。
两人刚谈好,就听见外间一人边往里进边喊道:“大黄鱼呢,确定有9斤4两?”
“吴总,您倒是来得早。”
“哈哈哈,9斤多的黄鱼,我要是不来早些,估计连鱼都看不着了。”
陈东也没解释重量错了,而是带着人进了冷库,让他自己看。
泡沫箱掀开,来人猛的惊呼:“这么大只,这不止9斤多吧?”
“19斤4两,昨晚我可能没说清,您听错了。”
“我天啊,快二十斤了,哪来的这么大货?”
陈东看向站冷库门口的赵勤,却见对方摇了摇头,便笑着道:“昨夜从一个老渔民手中收上来的,老关系我钱也没付,就等着几个老板来帮我打价呢。”
“几个?小陈,你太不厚道了,我第一个来的,这尾鱼我要了。”吴总面上的惊喜不见,甚至还浮现了一丝怒意。
“吴总,您见谅,我做个小生意全靠几位老板捧场,这尾鱼根本捂不住,现在我卖了您,让他们知道,肯定会堵着门骂我,您也不想看我挨骂吧。”
吴总抬手点着他,被他面上的无赖劲给气笑了。
“里面冷,出去喝杯茶?”
吴总摆摆手,蹲下身便开始检查起这条鱼,片刻才道:“纯野生的,不是网箱跑出去的,也很新鲜,五斤左右的就要八年以上,这一尾没到二十年也差不多了,
就算不捕上来,估计也得老死了。”
大黄鱼算是生长较缓慢的鱼,在我国大部分沿海地区都有分布,而且生存的年限也有长有短。
至于吴总说纯野生,因为大黄鱼还有一种半野生品种,也就是从饲养的网箱里跑出来,在天然的环境下又生存了几年,其品质与纯野生还是有差距,但比纯网箱的要好。
两人正说着,就见又一人边进边问大黄鱼在不在了?
当看到鱼时,也忍不住惊呼道:“丢你老母,这么大只?”
赵勤一听这口音,发现居然还是粤语区的。
因为通知的有早有晚,大家离此的距离也有近有远,所以直到十一点半才到齐。
“几位老板,这快中午了,我先安排个简餐…”
不等陈东说完,几人同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小陈,什么个章程先说好。”
“叫我们来肯定是竞价吧,咱先开始。”吴总说着,又对其他几人拱手道:“各位,手下留情,这尾鱼我可是势在必得。”
“巧了,我刚好要送个重要的朋友,大家让让,我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