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注意到自己的武器不对劲的是那两个剑修,他们本来就防着沈青飞这手——所有人都知道,沈青飞有一手御剑术,不仅能御自己的剑,更能御旁人的剑。
他们早就就有了心理准备,自己会是最被针对的,再加上化神期的剑修,早就与自己的飞剑有了极深的心灵感应,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凝神压制沈青飞对他们飞剑的影响。
而用刀的司马长老与用奇怪灵器的左家另一个人的反应就慢了一拍,他们其实也和自己的武器有感应,只是没想到沈青飞还能操纵除剑以外的武器上去,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就那么一瞬间的错漏,刀与奇形怪状的灵器已经掉转头攻向了自己的主人!
司马长老几乎是瞳孔一缩!
他的刀,赫赫有凶名,这把刀是他从一远古秘境中所得,是一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大能坐化后留下的,煞气非凡,那刀也从未真正认主,只是勉强为他所用罢了,所以那煞气不光会侵蚀敌人,也会侵蚀他这个主人,只是他会定期以丹药祓除煞气,而且刀尖毕竟不是对着他,那煞气只是向他泄露分毫罢了。
而此时此刻,他却是感受到了往常那些他的对手们的感受,当那把刀的煞气毫无保留地朝他侵袭而来时,他仿佛回到了最初见到这把刀的一瞬间。
那时,他还只是个金丹,误入远古秘境,仅仅远远看了那把刀一眼,便被震慑于原地,仿佛有万千铁骑从他身上踏过,他甚至闻得到那种空气中蔓延的血腥与腐烂气味。
就那么一眼,他的双眼便落下血泪来。
那刀或许是自己过了上万年太寂寞,便跟上了他,从那时起,一个普通的金丹少年声名鹊起。
他那时总是战战兢兢的,怕自己配不上这把刀,怕这位刀祖宗玩腻了就走了,怕自己坠落神坛。
但时间久了,那种不安好像渐渐远离了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把刀实际上不属于他这件事了,他晋升元婴,晋升化神,成为天下第一宗的长老,收了几十个真心崇拜他的徒弟。
这把刀的存在对他来说渐渐成了理所当然,他默认了这便是他实力的一部分。
那种“配不上”的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他是众人膜拜的司马长老,不是那个担忧这担忧那的不安的金丹少年。
但此时此刻,那些过往的回忆便好像如同潮水一般重新袭来,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安的金丹。
哪怕他此时已经是化神后期,已经是整个大陆上最顶尖的人物之一,对那把刀其实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毫无办法的样子,但那种从心底最深处蔓延而出的恐惧却是他无法控制的。
一时间,他甚至都来不及惊骇那小子怎么会连刀都可以御使这件事,而是惊悚从后颈蔓延到脊椎,以最全盛的姿态去迎战这把“老朋友”。
被沈青飞操纵了武器的另一个老兄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左明是旁支,和他一起来的左家另一人并不是,而是实打实的嫡系子弟,并不是说这位嫡系子弟就修为要比左明虚浮,他的修为是实打实的,但那灵器是继承自他老祖,偏偏他老祖太惊才绝艳,远胜于他,所以那灵器就和司马长老那把刀的情况有点像,虽然强劲且极大地提升了他的实力,却并非完全与他契合,甚至隐隐有武器压过人的趋势,此时掉转头攻向他,几乎让他生出了一种当年面对老祖时的悚然之感。
这两人各自与自己的武器作斗争先不提,另外几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两个剑修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心中暗恼道——那姓沈的神识也太变态了!
他们只需尽全力去抵挡那姓沈的对他们的飞剑的控制就好(虽然原本有分神反击扰乱对方的打算,但是最后发现没法分神,光是控制自己的飞剑不要投敌就占据了他们的全部心神了),那姓沈的却是要同时控制四把剑——两把他们的,两把他自己的,也就是说,他们相当于是一人在面对沈青飞四分之一的神识。
就这样,居然还能不分上下,要他们竭尽全力才能将自己的飞剑控制住。
这不叫变态什么叫变态!
但他们很快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变态程度。
因为沈青飞控制的,不仅仅是四把剑。
还有另外两个不是剑的灵器。
这两人骇然,一时不知道是该先震惊沈青飞能控制的居然不止剑,还是该先震惊自己居然不是在与对方四分之一的神识对抗……而是六分之一。
左明和另一个天下第一宗的法修也不好过。
沈青飞的两把剑只需肉眼便能看得出是极端的利器,但偏偏上面携带着的气息让人恍然生出无需反抗的错觉。
不过沈青飞的这个起手剑势,左明他们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只不过他原本有些不信邪,他们这样一路拼杀出来的人,总是对自己有些“例外”的自信,意思是总是相信自己是个例外——九死无生的秘境,他会是唯一那个生,没人看得懂的藏宝图,他会是唯一一个看得懂并找到的人,从不认主的宝物,会向他俯首陈臣。
所有的这些过往的“例外”,让他深信自己永远会是“例外”,所以在知道沈青飞的这一招牌招式后,他虽然警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