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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出酒吧门口时,谢韶筠远远看见达美冲她竖大拇指,大概是夸谢韶筠为真勇士,能跟池漪在一块这么久。

谢韶筠用眼神驳了达美对池漪的偏见。

她们穿过马路,走到拥挤道路划白线的地面停车位。

池漪的车在最后,谢韶筠任由池漪搀扶进车里坐好,池漪的助理也跟着走进来。

池漪皱眉,回头看助理一眼:“HR录用你时,没有告诉你,如果谢韶筠喝酒,你需要开车送我们回家吗?”

谢韶筠百无聊赖的想,池漪大约对新助理工作能力不满意了。

小助理面相很年轻,大概刚毕业,做错事手脚无处安放的缩起来。

连开口反应能力都没有。

谢韶筠打量完毕,真诚想帮助一下职场新人。

她把半边身体歪靠池漪肩头,企图转移一下池漪注意。

然而池漪并没有伸出手给她借力,随着池漪呼吸起伏,谢韶筠又极容易滑下去。

隔着布料,谢韶筠只好把手搭扣着池漪细腰防止自己下滑,随即感到池漪身体变得很僵硬,面上的表情也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助理是首位被池漪怪异神色冲到的人,他下意识退出车内。

如同池漪给大多数人留下的不近人情压迫感 ,助理并不敢跟池漪直视,细若蚊呐道歉:“是我失职,我有驾驶证的,池…池总,一定安全送您回家。”

车钥匙丢给助理,池漪目送他一路小跑着坐到驾驶室。

这才得空去将谢韶筠推离些距离,结果动作还没有付诸实践。

助理又用他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池总,我不知道您家庭住址。”

完了!谢韶筠扭头。

看见池漪面无表情对助理说:“那你下车吧,我想兴许会有一家不错的游戏厅老板邀请你去做助理工作,因为也许游戏厅不需要员工拥有开车技能。”

谢韶筠挨靠着池漪,身体很热,会令池漪丧失部分理性思考能力,池漪开除助理后,抬手打开车窗,站起身,朝车厢外看。

黑夜里,当她与新来助理可怜哀求的眼睛再次对上。

池漪语气里并无半分转圜余地。

她告诉助理,不要哭了,这就是职场,你没有做好准备,机会只能让出给准备好的人。

这话出来,助理眼泪泅在眼眶,径直砸入地面。

池漪没有再去管他,只是回头冲盯着自己看的谢韶筠说:“我去开车,你能自己一个人坐在车后座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韶筠感觉池漪询问的语气并没有对助理的不近人情。

她好像大多时候都会在处理完事情,训诫下属后,回头安静地去注视谢韶筠,又用可堪耐心的语气,事无巨细问一下,这样“好不好。”、那样“你同意吗?”

这让谢韶筠时常会误解,池漪不近人情的刻薄只针对别人,对她是特别的。

谢韶筠走神的去看池漪的唇,她说话时,总是很柔软,眼神也很专注。

即使无数次说出的话都令人想抽她,但也从来没有丢下过谢韶筠任何一次。

谢韶筠发愣,池漪不得不复述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谢韶筠只好点头,然后在头顶昏暗的车灯中,看见池漪走出车外,无情地把呆愣的助理赶下车。

片刻后,坐入驾驶座。

“如果哪一天我也跟他一样,做了令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会不会把我也开除了,丢在冰冷的街头?”

谢韶筠说话的时候,眼皮很重,她今晚喝了太多的酒,脑袋不太能迂回去思考。

她只是从后视镜看见那个被丢下的助理,蹲于马路边,捂脸痛哭,代入想到了自己,不知道怎么想的,谢韶筠固执己见她得到的待遇可能与助理不同。

“你每天都在做令我不开心的事情。”池漪答。

这话令人无从反驳,谢韶筠是角色扮演者,她必须维持恶毒女配日常人设,否则剧情崩塌只会更快。

她会穿衣暴露,会有很多坏习惯,会屡教不改,吊儿郎当无所事事。

包括刺青师这样一门职业都会被归类为离经叛道,令池漪不开心的一环。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跟我结婚。”谢韶筠忍不住问,她其实想听池漪说一句“因为我爱你。”

但池漪没有,她说:“你对我是不同的。”

不同而不是爱。

谢韶筠忽然不想自取其辱开口问池漪口中的不同是怎样的不同了,她有自知之明。

她们的感情一开始就是骗局。

池漪会遇见谢韶筠,是因为池漪要找年幼时共患难的幼年好友1号。

初遇,谢韶筠戴了简晴的项链。

池漪认错了人,迫于剧情需要,谢韶筠无法自己开口说出真相。

所以她们才相识相知。

谢韶筠不是1号,简晴才是。

如果剧情注定无法扭转,以池漪眼底揉不得沙子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去宽恕欺骗。

她们会最终分手,没有例外。

乔治.奥威尔说,欺骗是一种短暂的胜利,而真相会是永恒的胜利。

崩人设喜欢上池漪的那一刻起,谢韶筠就注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