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觉得这次的任务最合他心意,待各处都归置好之后,便开始暗搓搓地谋划。
屋子务必打扫得干净整洁,还挺有仪式感地换了一床大红被褥,摆了一对的玉枕,其中一只后边塞了几个盛膏脂的小盒子,这是王公公的友情提供,李鱼用看的看不出来何种好用,只能每种都备一点。
接下来就是活用银漏斗,掐好变身的时点,裹进被子里兴奋地等。他觉得自己做得已够明显了,若男朋友还不明白,那就是根笨木头了。
李鱼请王喜帮忙传话,要景王早些回来。他虽如今已在西陲,只觉与在景王府并无区别,这大约是因为,有景王在的地方,他才真正觉得安稳和踏实。
李鱼等着等着,竟又睡着了,一觉醒来,银沙才漏了一小半,景王仍没有回来。
李鱼揉揉眼睛起身,景王为何还不回,是被何事绊住了吗?
记得对方应是在处置刺客,不便带他,李鱼也很自觉避开了这些场景,景王终究是一位古代王爷,总有自己的手段,何况后头还要争储,他不能强求景王按现代人的观点来,只要不随意伤害无辜,他应当还是能理解的。
李鱼又坐着等了一会儿,对景王的担心击败了满脑子废料,李鱼决定亲自去找景王。
他正要穿衣,瞥见隔壁窗户透出的微光,李鱼心念一动,可算知道景王在何处了。
李鱼裹着被子,推开隔壁屋子的门,身形颀长的青年正对着满桌暗报,蹙眉深思。
一瞬间,李鱼很想替他将所有的忧愁都赶跑。
“殿下,你还在忙。”李鱼小声唤道。
景王抬头,瞥见李鱼裹着大红被子站在门口,摇头晃脑很是可爱,景王忍不住勾唇,朝李鱼招了招手,李鱼赶紧凑过去,在景王身边坐下。
桌子上摆了很多图纸,李鱼陪景王在工部上过班,毫不费力就认出这是地形图,景王显然在研究地形。
他一过来,景王便连着被子一起抱住他,摸到他露在被外的手,手心微凉,景王略带责备地瞥他一眼,将他的手放入自己怀里暖着。
李鱼觉得暖洋洋很是舒服,小声指着其中一张地形图问:“殿下看这些做什么?”
他们才到落枫镇不久,李鱼以为景王又要开始造房子了。
景王拿过笔,在地形图上圈出一个位置,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殿下难道准备打仗?”李鱼好奇地问。
落枫镇地处边境,兵荒马乱,李鱼在来的路上就想过极有可能会打仗,只是才到不久就动刀动枪,是不是太鲁莽了?又是为何原因要打呢?
景王看穿了他的顾虑,将一份暗报递给他。
李鱼不大确定地问:“我可以吗?”
景王点点头。
李鱼将暗报打开看,原来这是被抓的几名刺客的口供,刺客招供,他们原是听从本地一名吴姓乡绅之令,吴乡绅以重金收买他们,派他们前来行刺。
行刺真相有些出人意料,李鱼一直想的是这些杀手刺客是六皇子派来的,谁知竟不是六皇子,而是一名乡绅。
李鱼困惑了,这乡绅与景王应当根本没见过面,且乡绅应该算是有钱人,为何还要行刺?
景王接收到李鱼充满疑问的目光,又把其他暗报陆续递给李鱼。
原来景王自己也觉得区区乡绅,未必敢雇凶杀人,令侍卫调查一下吴乡绅背景,短短一日,侍卫们就将这位吴乡绅的背景调查清楚了,这在落枫镇已非什么秘密,吴乡绅在穷乡僻壤的落枫镇,能够家财万贯,呼风唤雨,实际暗中是与流窜在西陲的土匪有勾结。
景王来西陲之前就对西陲做了一番了解。
目前的西陲存在两大隐患,其中之一便是土匪,常年令皇帝很不安。因地处边境,西陲常年兵荒马乱,土匪趁机出没,扰乱百姓,屡次与朝廷作对。皇帝曾派兵征讨,但是收效甚微,土匪们与邻国勾结,加之又占据了有利地形,官兵也未能将土匪剿灭,俨然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
这其中,落枫镇乃是整个西陲的咽喉之地,皇帝试图委任过数位官员,可是历任官员到任不过半年,不是请辞便是死于非命,现任镇长是实在找不到人了,从本地选了一名里正暂代,皇帝派景王过来,一方面既是给景王的试炼,一方面也是要下狠心要动一动西陲。
景王离开皇宫前,皇帝曾给过他一道密旨,令景王到西陲之后才能看,景王既已到达,也将密旨取出来看过,皇帝令他治理西陲,见机行事。有了这道旨意,景王便可放开手脚办了。
他先命侍卫把刺客供出的吴乡绅拿了,吴乡绅被带到景王面前,百般抵赖,拒不承认罪行,在景王面前态度嚣张,景王也不客气,当即对吴乡绅用刑,打了个半死。
侍卫去抄吴乡绅的家,发现除了宅子里的金银之外,地窖中亦藏了无数奇珍异宝,还有不少刀剑。原来吴乡绅这身份亦是假的,乃是土匪假扮,潜伏在落枫镇数年,为外边的土匪做内应,暗中运送东西。
景王一来落枫镇,土匪并不将这位皇城来的哑巴王爷放在眼里,只当还是以前任他们欺负或者求着他们的官员,土匪头子决定要给景王一个下马威,便借吴乡绅之手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