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利只感觉握刀的手一酸,心中顿时一紧:自己在狄虏联盟是数一数二的猛男,这个小杂种也不弱。
要是再给他一些时间,肯定会成为自己的恶敌。
赵廷朵没有一刀奏效,也是心中暗惊,阿布利已经受伤,还有这等凶性,一定不能放过。
两马此时已经冲出数丈,赵廷朵兜转马头,准备再跟阿布利再拼一刀。
可阿布利却在此时,趁着机将马头一带,催马就逃。
其余人也纷纷逃跑。
于是,狄虏草原又开始一场追逐战,随着时间推移,还能跟随阿布利的人越来越少。
看着前方狼狈逃跑的阿布利,赵廷朵眸光如刀,却慢慢放下手中已经张开的五石重弓。
“少主!”阿布骑马靠过来,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放箭?”
此时阿布利的距离还在五百步之内,只需要一箭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赵廷朵转过马头,慢慢跟随:“留他性命还有用!先将人撵走。”
有阿布利在,东越部就不会散,只是保不住排名第二的部落地位。
自己不能杀阿布利,这一次只是冒险成功。
论实力,乌达部还不是东越部的对手,更不可能吞并东越部。
阿布利死了,东越部成为别人的食物,对自己部落并不是好事,现在只需要把他打残,成为一个香喷喷的烤肉。
乌达部根基不稳还需要暂避风头,有东越部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正好慢慢收回以前那些牧场和山林。
终于,东越部留守营地的人发现情况不对,阿布利才被簇拥着逃进营地。
白狼骑佯装冲了几次,被箭雨射回,这才离开。
阿布利人回来了,但他丢下几十具尸体,也丢下属于男人的所有信心。
乌达部以前一直用的都是草原部落的战斗方式,让他忘记了这是跟武朝镇北军学习二十年的骑部。
诱敌、假相迷惑、设下陷阱、箭阵,最后再是拦截追杀。
所用的一切,完全就是让狄虏人最害怕的镇北军阵法战术。
很快东越部阿布利偷袭不成,反而折损掉所有骑兵的消息,就传遍草原,顿时引来群狼环视,还有昔日的仇家。
回到部落的阿布利一边养伤,一边应付接踵而至的挑衅,以及暗藏心思的关心。
他不是没有想过再去乌达部报仇,而是部落实力大减,已经无法承受接下来的失败。
或者说,哪怕惨胜,也要被别人趁机吞并,必须保存实力。
而乌达部也一战成名,只是短短一个冬天,就从刚刚回来的逃亡部落,瞬间有了狄虏联盟的潜在资质。
变化不定的局面,如同惊涛骇浪卷过草原,哪怕只是余波扫过云州,也让多少人昼夜难眠。
宋梨云兄妹三个在平阳府求医很是顺利。
代郎中是一个面容和善的老郎中,在检查过宋榛平的腿伤之后,摇头叹息道:“骨伤本不重,只是失了护理,过早用力才让断端错位,若是想治也不难,只需要从骨折处分开,重新愈合一次即可。”
宋榛平听得心跳如鼓,耳朵绯红,自己的腿还有救治,那……他忙问:“大夫,若是断开重接,需要多久才能行走?”
代郎中责备的看他一眼:“小伙子心急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想养好,至少也要半年。当初没有长好,是不是你耐不住性子了?”
宋榛平有苦说不出,当年哪里有养的时间,第二天就要拖着腿下地,不然自己跟小安都没有饭吃。
此时他听到要养半年,顿时有些着急,他还要去卫所装货。
要种地,要播产油很高的神仙种子,怎么能躺半年。
要不然等到秋收后再治,自己可以养一个冬天?
宋榛平的身体也检查了,老郎中一脸凝重:“小伙子,你要养腿,还得先养身体啊!你现在看起来勉勉强强,可底子薄,不行的,腿不能急着治。”
经过一个冬天的胡吃海塞,现在的宋榛平脸色已经红润,看起来也不再消瘦。
可是郎中一把脉,就查出他身子骨虚弱,这是多年亏损造成的。
也不知道代郎中是不是在吓唬人,说宋榛平这是伤了根骨,若不服药,以后就是养好也会短寿岁。
一席话吓得宋榛平小脸煞白,搓着手一声不敢吭声。
给小安把脉时,代郎中的两条眉毛都拧成疙瘩,一脸的怒气,敲着石镇纸道:“作孽啊!真是作孽,这孩子……唉!尽力吧!”能治成什么样子他没说。
宋梨云心抽得紧紧的,小安实在是亏损得太严重了。
虽然养了一冬,小安的脸上也长出一层肉,精神面貌都很好,可胸骨畸形、肋骨外翻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代郎中口中说是同情埋怨的话,一边龙飞凤舞的书写处方。
兄弟俩的情况其实差不多,就是需要服补药。
治疗方案也大同小异。
第一药补:人参鹿茸鹿胎用不上,黄芪当归白术地黄不能少。
第二食补:平时鸡鸭鱼肉蛋,蔬菜水果白米白面多多益善。
第三就是代郎中的秘制药膏得喝着。
反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