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云知道他误会,也不解释,只将喷香的肉饼摆在桌上笑着道:
“哥,你陪奎叔吃完饭,就把家里那些橡子豆腐送去镇里,我跟穆老板已经说好,他要买一盆。”
宋榛平看见橡子肉饼已经食指大动,连连应下:“好嘞!云儿也上桌一起吃,小安还在睡觉,给他留些就是。”
这两天小安睡觉的时间突然长了,就连后来去上山捡橡子都这样。
每天上午都好好的,一到中午就要睡觉,两个小时左右再起来,也不耽误晚上吃饭睡觉。
碎金镇这里没有什么好医生,宋梨云见他睡觉后精神好,饭量也正常,就随他调整生活作息时间。
小孩子还是要多睡觉才好。
哪怕他实际年纪已经十岁,在宋梨云眼中,小安就是才五岁的娃娃,每天睡上十个小时才正常。
只是在小安睡觉前,让他吃些东西垫肚子。
在宋榛平的殷殷注视下,宋得奎硬着头皮拿起一块肉饼。
先闻闻,肉香里带着面食特有的清香,没有想象中的苦感。
宋得奎尝试着咬了一口……唔!没苦味,再来一大口……真的没有苦味……
一定是嘴打开的方式不对,那再来一小口。
宋得奎眯眼咀嚼着,一口又一口,真香!
再来一口热络的烩橡面片,同样真香!
宋榛平早吃得风卷残云,一大碗面片加上两个肉饼三两口就下了肚。
看得宋得奎目瞪口呆:自己才吃一个饼一口面,这小子就吃完了,自己是不是太斯文了?
宋榛平吃完才发现不对,红着脸很是歉意道:“奎叔,我这是、这是太好吃了,没忍住!”
宋梨云无语,这些天兄弟俩像是封印十年的肚阀打开了,一顿比一顿吃得多。
好在橡子面有止泻的作用,里面又加着细粮,每顿饭敞开吃也受得。
宋榛平吃完饭,宋梨云就让他往穆老板那里送橡子豆腐去。
这是大事,是关乎成吨橡子的第一笔生意。
把宋榛平送走,宋梨云看着还在津津有味吃饭的宋得奎,迟疑片刻道:“奎叔,这里的徭役马上就要结束,你要回小石村了?”
宋得奎搁下手中筷子:“你们入军户,是你的主意,大平会同意?”
他早就听说宋榛平兄妹俩入了军户,心里很是可惜。
当军户算不上好出路,姑娘家还能嫁人改变出身,家里的儿子就只能代代相传,永世当军汉。
刚才当着大平的面,他没有提。
在路上他就知道宋梨云不是个不按老规矩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主意一定是她。
听到宋得奎直接问到自己头上,宋梨云也不隐瞒:“奎叔,我们是回不去小石村的,哪怕分家另过二叔后奶都不会放过我们。
入军户听起来是不好,可现在我们兄妹三个有吃有穿,头上有屋顶,外面有田地,比在小石村当民户强百倍千倍。”
宋得奎抬眼看看自己四周。
宋梨云不习惯在炕上吃饭,也不习惯随时让人进睡觉的偏院,就在前院收拾出一个房间平时摆桌子吃饭。
虽然不能烧炕,还是可以摆炭盆,比如说此时就在屋角放了一个,房间暖暖的。
不用说,这里的环境都比宋老二家好多了。
宋得奎长叹一声:“只是苦了大平的后人!”
宋梨云见他自己都没成家就说出这样老气横秋的话,不由笑道:“奎叔是看上哪个姑娘,要给我们娶婶子,现在都在关心后代子孙的前途了。”
宋得奎才二十一岁,说这话也就仗着辈分大,被宋梨云一调侃,顿时老脸一红,使劲咬一口饼含糊道:“说说、啥呢!我是关心关心你们!”
宋梨云收起笑:“奎叔真要为我们好,回去还是隐瞒一二,别说我们在这里,等以后我们有了钱再回乡祭祖。”
宋得奎咬着饼停了片刻才道:“知道了!”
他并不知道宋梨云跑路之时,卷得宋老二倾家荡产,还以为是要跟宋老二他们断亲。
就宋老二家里那德行,搁在谁身上都会跑,自己也会这样干。
宋榛平去送橡子豆腐很快就回来,满脸喜色的取出十文给宋梨云,这是卖橡子的钱。
知道兄妹俩有了进项,宋得奎也更加放心。
下午宋得奎没回民夫那边去,而是应邀留在宝林居。
三人又磨了一大锅橡子面。
宋梨云对里正娘子和宋得奎都心怀感激,在做的过程中,就把橡子去苦涩的方法教了宋得奎。
宋得奎感动得都快哭了。
小云真是个懂事的。
他本来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橡子满山都能找到,这可是能救命的法子。
最主要是:收拾出来还那么好吃。
晚上薛壮的喜宴,宋得奎带着宋榛平一起去的。
宋得奎对宋榛平说,以后要在碎金镇定居,在外人际交往的事,还是要多多露面。
宁愿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同为军户,更何况薛壮那厮曾经是军中小军官,多少有几个关系好的兄弟,不好得罪。
薛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