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原本以为把人送到庄子上就能万事大吉了,但是没想到对方还能飘回来跟着他。一想到自己以后身边天天跟着这么一个东西,胤禛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就在胤禛思考耿梨为什么能回来的时候,本来还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耿梨刷地一下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胤禛差点没把手中的文书砸到耿梨的脸上。
这个女人!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胤禛气得眉心直跳,就在胤禛在心里狠狠咒骂的时候,突然看到耿梨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谴责的意味,看得胤禛忍不住地心中一跳。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生气倒是不至于,只是看到胤禛,耿梨突然想到自己被他毫不留情的赶到庄子上的一事,忍不住为自己抱不平,愤愤道。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你怎么就能因为区区诈尸一事就如此绝情地就把我赶到庄子上呢?四爷,你太伤我的心了!"
胤禛:..
我为什么要把你打发到庄子上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说他绝情?虽然心里吐槽,但是胤禛的心却忍不住往下沉了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胤禛突然觉得之前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就把人直接送到了庄子上,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过想当然了。
但是事已至此,就是再后悔也没用了,唯一让胤禛庆幸的是,虽然把人发落的庄子上也是找的“正当理由”,庄子的条件也不错,也算不上彻底撕破脸。不过,这也要看对方怎么想了。
看着对面皱着眉、一脸不满的耿梨,胤禛不由地想到对方那鬼神莫测的手段,心中越发沉重,甚至就连额头都忍不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找他算账的吧!
就在胤禛想着该怎么去平息对方的怒火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耿梨叹起气来:“算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们这些古人的思想都封建的很,忌讳这个也是正常。被发落到庄子就发落吧,看在你帮我找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就不怪你了。"
随即耿梨又小声嘟囔起来:“真不知道这阴曹地府是怎么搞得,让我投个胎都能搞错,让我在坟地里飘了十六年,差点没把我逼
疯,要不是你恰巧经过那里把我带了出来,我还不知道要飘多少年呢……"
听着耿梨的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胤禛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说之前他也猜过,这个耿氏和耿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实在是两人的相貌太过相似了。
不仅如此,就连耿氏生病的时间和耿梨从坟场脱困的时间几乎一致,更重要的是耿梨在附身耿氏之后似乎没有半点的不适,就像是那本该就是她的身体一般。
但是当时的他正沉浸在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的喜悦中,并没有深究。可现在听对方这么肯定说出来,胤禛还是忍不住瞳孔微缩。
耿氏的身体……不会本来就该是她的吧!难道耿氏之前莫名其妙地生病,就是因为感知到了耿梨脱困了、所以耿氏的灵魂本能地被排斥出来了?
耿梨话中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胤禛一时间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愣在那里半晌没动。
胤禛的异样引来的一直留意着情况的苏培盛的注意。
看着自家爷一副震惊到失态的样子,苏培盛不由地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爷,怎么了,可是屋中的烛火不够亮?要不奴才再去点几盏?"
这耿格格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怎么爷被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不用了。”终于回过神的胤禛收回眼中的震惊,看着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耿梨,心里突然变得很复杂。
原本他只以为对方是一个鸠占鹊巢的怪物,但是现在才知道她才是那个被抢占了身体的受害者。尤其一想到耿梨被困在那凄凉的坟地长达十六年之久,没有人看到她、没有人陪她说话,看到最多的就是尸体。
这样的环境,比之刑部最深处的黑牢也不遑多让,别说一个没有受过苦的小姑娘,就算是最穷凶极恶、心志坚定之辈都难要发疯,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那她是以怎么样的心态在那样的环境生活了十六年,还能保持理智的?
想到这里,胤禛不由地心中沉重,看向耿梨的眼神越发复杂起来,之前对耿梨的抗拒和畏惧突然间淡了不少,甚至还多了几丝怜悯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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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耿梨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胤禛听了脸色瞬间一黑。
看来神智也不算太正常,正常女人怎么可能会把和人生孩子这种事开口闭口的挂在嘴上的?也不害臊!
胤禛觉得自己当初当机立断把耿梨送到庄子上这个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
懒得再理不断在那里碎碎念个没完没了的耿梨,胤禛决定专心处理起公务来。
只是虽然很想当耿梨不存在,但是胤禛不得不承认自己很难忽视她的存在,尤其听她说话,自己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