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之下,胤禛还是决定先解决掉自己身上的这个大麻烦再说。
虽然说他被鬼缠上的事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他极为可能因此忌讳被皇阿玛厌弃。但是不管怎样,这也都要比被女鬼缠上一辈子的好。况且以徳漳禅师的人品,也未必不能守口如瓶。
胤禛这样安慰自己,只是他话刚起了个头,就看到一道熟悉到骨髓的身影从一旁紧闭的房门直接穿了进来,一边向他走来嘴里还一边叽叽喳喳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哎呀,该说不说,这个岫云寺还挺气派的,尤其是山上的那些枫叶,红的可漂亮了。还有那些古建筑,都是用木头搭建的,真是太有韵味了。这要是搁在现代,可是很难看到这么正宗的古色古香的建筑了……”耿梨碎碎念道。
之前她呆的地方就是一个坟地了,没说古建筑了,茅草屋都没有一个,难得看到这么多成片的古建筑,这让耿梨不由地有些兴奋。
哪怕知道胤禛看不到她,她也忍不住和他分享一下自己此时的喜悦心情。
但是作为分享对象的胤禛却是惨了。
他本来是准备把女鬼的事告诉徳漳禅师的,但是耿梨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得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受控制的剧烈咳了起来。
“……咳咳咳。”
也许是被呛到了,又或是因为惊吓过度,胤禛咳得脸色通红,一个劲地捂着胸口,把刚“进门”的耿梨也吓了一跳。
不过她倒是没往胤禛是看到他突然出现被吓到的方面去想,还以为他是病了,还贴心地关心了两句,有些担忧道:“怎么好端端地就咳了起来了吗?别是发烧了吧!”
说着耿梨用手去触摸胤禛额头,想要试试温度——如果她能摸得到的话。
不过虽然摸不到,但是在强烈的心理作用下,胤禛却明显感觉自己被耿梨“摸过”的额头就像是真的发热一般烫了起来,整个人也咳地越发厉害。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四爷,您没事吧!”
而看胤禛咳成这样,苏培盛和徳漳禅师也有些被吓住了,连忙上去询问情况。
相比于一头雾水的徳漳禅师,一路经历过来的苏培盛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内情的,看着自家爷咳地如此反常,苏培盛先是心中一凉,接而整个人都丧了下来。
“爷,是不是……”他们爷怎么就这么命苦?
“我、没事!只是被风呛着了。”胤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其实相比于被吓到的愤怒和恐惧,胤禛更多却是失望。
因为从徳漳禅师那一无所知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也是看不到这个女鬼的。
他本以为岫云寺的住持会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现在看来,他还是想地太好了。
想到这里,胤禛心中不由地生出一抹绝望,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毕竟已经到这个局面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定了定神,胤禛淡淡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刚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处坟地,突然心有所感,故而折返,想在贵寺小住几日和住持探讨一下佛法,还请住持安排一处禅房,并遣人回去告知一声,免得家里担心。”
“呃?”徳漳禅师一愣,没想到胤禛给了这么一个理由,眼中闪过一道怀疑之色。
不过虽然猜到里面还有别的缘故,但是能做到他这个位置,徳漳禅师靠的并不仅仅是佛法高深,更多的还是要懂人情世故、知进退。既然对方不想说,他自然不可能主动去问。
几乎不加犹豫的,徳漳禅师念了一声佛,笑道:“既然四爷想要留下和老衲探讨佛理,老衲自然乐意,只是寺院简陋,倒是委屈四爷了。”
“无妨,我也并不是讲究的人,带路吧!”
胤禛淡淡道,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正在屋子里好奇地转来转去的耿梨,心中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往乐观的想,他遇到的这个女鬼起码看着还算有些理智,虽然有时候说话奇奇怪怪的、有时候有点疯,但是其他方向看着也还算正常?
甚至她还把汗巾和荷包还给了他们,也没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举动,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害他吧!
胤禛不确定地想到。
…………
虽然胤禛说自己不讲究,但是徳漳禅师也不可能真的就收拾一间禅房给他住。
亲自吩咐手下的知事收拾了一处幽静的院落来、然后又派了几个小沙弥过去伺候。等胤禛等人过去的时候,一起都已经收拾地井井有条,甚至连茶都已经泡好了。
胤禛看着住持准备的这些,心中满意,刚准备喝一口泡好的茶,就看到了正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的耿梨,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又瞬间落回了谷底,心中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女鬼就不能不跟着他吗?刚才不是在外面玩地很开心吗?出去逛逛不好吗?
对于胤禛的嫌弃,耿梨还一无所知,还在对着眼前的这间院落啧啧称奇:“没想到住持居然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看来你好像还挺有身份的嘛?”
虽然从刚才住持对这位四爷的态度,耿梨也能看出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