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了的小狗焉焉地趴在软塌上,痴痴地看着缩在暗卫怀里的小狗,小小的眼里充满了大大的羡慕。
多好看多整齐的毛毛啊,多温顺柔软的眼睛,小巧圆润的耳朵,都是他没有的。
见小狗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想象中的脾气和排斥,上首的祁渊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微不可查地皱眉,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
小白不抗拒那只狗的到来就足以令人诧异,曾经小花就不喜欢其他狗靠近,不抗拒就罢了,可为何还总盯着那狗看?看得目不转睛,眼睛都是亮亮的。
有什么好看的。
小白的异常让他不解亦不屑,看向那畏畏缩缩小狗的眼神更是不善,探究的视线看得小狗瑟瑟发抖,忽然祁渊想起件事,立刻沉声问道:“这狗,是公是母?”
暗卫道:“回皇上,是公的,出生七个月。”
听闻祁渊脸色才稍霁,是公的便还好,其实他并不对这傻愣愣的狗抱太大希望,不过该试的还是得试一下,只是今日午时已过无法验证,只能推到明天。
思及此,祁渊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几分迫切和驱逐意味道:“梁全,把狗带下去,你,好好养着。”
梁全心里抽抽嘴角,规矩道:“是,皇上。”真搞不懂皇上又要作什么妖,他也不敢问。
那小白狗被放进梁全手中,在梁全转身离去时,一直拘谨地缩成一团的小狗突然撑起身子,竟转过头来直勾勾看向白沐,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脑袋。
白沐也跟着转头看过去,和那小狗来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视,直至大殿的门轰然闭上,脑子里还回荡着:真漂亮啊,油光水滑的皮毛……
再想想自己,白沐收回视线把头埋进爪子里,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丑样。
也正因如此,白沐没注意到祁渊逐渐怪异的注视。
怎么,那狗一离开就无精打采?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狗罢了,还同样是公的。
祁渊皱眉,心知自己不该和一条狗计较,却又忍不住地泛酸,他养的小狗怎么能想着别的狗,他面上若无其事,嘴里却毫不客气地轻轻吐出:“梁全那狗,真丑。”
“汪?”你说什么?眼瞎吧?
白沐惊讶不解地循声看去,想想那只备受冷落还被说丑的美貌小狗,再想想备受喜爱奇丑无比的自己,金大腿大概真的是瞎的吧。
小狗深沉地看着祁渊,可疑的沉默了。
祁渊:……
他,他竟然在一只小狗眼里看出了质疑!质疑什么?质疑他说那小狗丑?那不是事实吗?双眼无神举动迟钝,一点也不讨喜。
指节又开始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阵阵声响,那小狗……果真是个麻烦,等明日测试出无用后,便早早送走吧。
事后白沐回想起来,也发现金大腿可能是在安慰他,他收回之前那盒想法,金大腿其实一点也不瞎,只是太过护短罢了,金大腿真是最好的那个,其实他才不会为那只狗生气呢。
因为,我相信你呀。
白沐心里美滋滋,次日午时用膳多吃了半碗肉,美美地躺在他的专属软塌上休息。
今日太医来得早,还没去竹林就来了,白沐也没多想,只想着马上就能拆纱布了,他能够自己走路了,真是让狗高兴不已!
太医查看一番,小狗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满意地点点头回禀道:“回皇上,御宠后腿和尾巴上的纱布竹片可以拆了。”
祁渊跟着撩了撩眼皮,心情不错道:“拆。”
厚重的纱布被一层层掀开,露出里面固定着的竹片,继续慢慢地拆除,渐渐露出里面细瘦的两条后腿,一根短短的尾巴,全都只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倒是秃得比较匀称。
不过现在的白沐没心思再去关注这些,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两条后腿上,感受到从后腿而来的力量感和支撑感,他马上就能亲自走路了。
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太医拆完纱布,白沐就迫不及待地撑起后腿站立起来,靠自己的腿来稳稳站立。
“汪汪汪!”看,我站起来了!他第一时间朝祁渊看去。
接着,他试探性地控制起后腿往前挪动一步,接着另一只后腿往前挪动,就像人走路前后迈步一样,白沐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认真。
小小的往前踏去,两三步后突然发现不对,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倒去,四条腿紧挨着站在一起,可不就站不稳吗?
白沐大脑空白了一瞬,这才想起他忘了还要动前腿,以至于后腿差点踩住前爪了。
可是,前腿怎么动?他扑腾着站起来一直前爪往前伸,另一只后腿踩上去,另一只前腿再往前,后腿紧跟着跨步,四条最再次紧紧站在一起,当场摔倒。
祁渊注意到他的动作,询问道:“他怎么不会走路?”
太医沉吟片刻道:“许是腿伤才好,还不太适应,多走走就好了。”
“你下去吧。”祁渊放下心来,继续看小白学着走路,左脚绊住右脚的样子,感觉很是有趣。
白沐试着跨出左前爪,同时迈出相反方向的右后腿,再出右前爪,跟着出反方向的左后腿,结果再次扑到,一点也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