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杯鸠酒一点不漏的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火烧火燎的感觉从高纬口中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心口和腹部,接踵而来的是极度的痛苦,痛得让人生不如死。
裴矩瞥了一眼痛苦得面部扭曲满地打滚的高纬,淡淡的道:“普通鸠酒发作得很快,可死得太快了就没什么感觉了,所以本座赐给你的这杯鸠酒不会那么快就让你死的。你就好好品尝肠穿肚烂的滋味儿吧!”
裴矩也没心思留在这里看高纬痛苦挣扎的模样,他没有喜欢看别人痛苦表情的变态嗜好,他只是纯粹想为自己大伯父报仇,消除自己心中的执念罢了。
在踏出大门,将高纬的痛苦惨叫声抛到身后,裴矩终于感觉自己的境界又提高了不少,浑身有种轻松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这是念头通达,执念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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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灭亡后,裴矩命令魔门低调隐藏起来,他也不再以石之轩的身份出现,转而恢复裴矩的身份,在裴家的运作下,他让目前还是北周定州总管的杨坚无意间发现他的才能,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被杨坚征辟为记室。
比起主动找上杨坚的慈航静斋,裴矩这种被杨坚主动发觉才能后招揽的世家子弟才是真正得到重用的,更何况裴矩本来就是才华横溢的存在。所以他哪怕在接触杨坚时比慈航静斋落后了许多,也远比慈航静斋在杨坚心中地位更重要。
对于慈航静斋想押注到杨坚身上,希望杨坚统一天下后传扬佛教的打算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也瞒不过确实有雄主之资的杨坚。
所以慈航静斋在杨坚这里也就是个可利用对象。而裴矩这种出身世家又有才能的人,才是他看中的能臣。
裴矩也表现得很对得起杨坚的看重,他无论军事还是内政方面都表现得极为出色,他在杨坚这里掌控的权力也越来越多。
裴矩并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所以他表面上在杨坚麾下效力,实则暗中慢慢渗透着杨坚麾下的势力。
他没有争霸天下的想法,追求武道巅峰和帮助裴氏家族更上一层楼才是他的打算。所以他在杨坚麾下也是真的希望辅佐他成为天下之主,然后让裴家趁机崛起,因而他除了渗透杨坚麾下势力,并没有做什么危害杨坚的事情。
裴矩将自己的几位伯父和堂兄也逐渐推荐给杨坚,以杨坚的人脉关系将他们安排在北周的重要实权职位上。
然而没过几年,裴矩的计划被迫中断——闻喜裴家传来哀讯,他的母亲裴五夫人过世!
裴矩在收到母亲逝世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虽然是有前世成人思维投胎转世,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与他感情淡薄,但再怎么样也是他此世生母,给予他新生生命的存在!
突闻她的死讯,裴矩称不上悲痛欲绝,但难过的情绪还是有的。交流感情机会少,并不代表毫无母子之情,此世母亲并无对不起他的地方。
裴矩换了身素净的衣裳,然后与杨坚请辞,归家守孝。
这是为人子在母亲去世后唯一能做的了。
杨坚很舍不得裴矩这样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离开,但这毕竟是人之常情,他也不能阻止,只能遗憾的放裴矩离开了,却还不忘叮嘱:“弘大孝期结束之后,可别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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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矩回到闻喜裴家,看着熟悉的家门挂上了白布和白灯笼,他的心情很有些不好受。
在母亲灵堂前拜过后,他回到后院拜见大伯母,瞧见多年不见的大伯母两鬓斑白,他也不禁眼眶发涩:“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大伯母温和的笑了笑,“好孩子,我健康着呢!你也别太难过,你母亲在病榻上挣扎这么多年,也算从病痛中解脱了。”
她好好的安慰了一番裴矩,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拜见四兄!”
裴矩看过去,见青年的样貌有点熟悉,再联系上他的称呼,便想起自己年少时曾见过的那个孩子——大伯父裴让之的遗腹子庶子裴净。
裴矩对裴净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些日子麻烦五弟了。”
他与几位伯父堂兄都在外做官,便是裴仲都因要随时做他替身一直跟在他身边,家里就剩个裴净和其他连裴姓都没有的庶子,所以这些日子裴矩母亲的丧事各种事宜少不了需要裴净帮衬的。
裴净知道自己的身份有点尴尬,所以对裴家几个嫡出堂兄向来恭敬,尤其是眼前这个最出息的四堂兄。所以面对裴矩的感谢,他连连摆手:“这是小弟该做的,四兄不必如此。”
裴矩回来后,丧事的一切事宜都顺理成章的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忙完母亲丧事后,便留在裴家闭门守孝。
守孝的日子很清净安宁,裴矩来到母亲生前居住的院子,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生死无常!”
年幼丧父,青年丧母。他也算是没有父母缘分了。
虽说在守孝不得出门交际,但裴矩手中握着整个魔门,哪怕他很少露面,也对江湖和各国朝堂上的事情了解得很多。
比如说慈航静斋的传人梵清惠自从被他重伤后武功修为大降,失去了与碧秀心争夺斋主之位的资格后,就一心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