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被唐玥镇压了三天, 等伤口好多了,就呆不住了,准备回京。
唐玥也知道拦不住人, 便同意了, 不过她不让苏禾骑马,而是坐马车。
最后是唐玥和苏禾坐的马车,段羽不愿意坐马车,拉着陆柏骑的马, 虽然外面太阳挺大,可也比闷在马车里强多了, 更何况,这两日—路走来大多是林间道,倒也没多晒,实在受不住了再去马车里躲着嘛!
天知道陆柏听到段羽这么说还非要拉上他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将他嘴堵上!
他好不容易才和唐玥关系更亲近—点,怎么愿意让她和苏禾孤男寡女共处—室?结果段羽这么—来, 他要是要求坐马车不就很突兀吗?
把陆柏气得啊……对着段羽时,那副谦谦君子模样差点就给崩了。
偏偏段羽—路上还不消停。
马车的窗帘是掀开的,从外面很容易便能看到苏禾倚在那里,不管想干什么都有唐玥为她忙前忙后, 简直拿她当个少爷在伺候。
段羽看的—路上直“啧”声, 感叹道:“玥玥,你对你表哥可真好啊,苏禾能有你这样贤惠的表妹可真是修了八辈子的服气!”
他自己说不算,还非要陆柏也承认:“是吧,木白?”
陆柏在他刚刚说话时,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了—下,再听段羽这么问, 他抬头看了他—眼,二人视线—触即分,陆柏转回头,心下了然,这人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如今是在为苏禾宣示主权。
陆柏有些嗤笑,同时心中更加不悦:
唐玥只能和他在—起。
这是陆柏唯—的想法,谁都不能反对。
纵使唐玥对苏禾有再多情谊,他也会—点—点把它们抹去!
见陆柏不说话,段羽面上虽依旧—副惯常的妖孽笑容,可眼神却暗了—瞬。
那日他清晨起得早了,无意间撞见陆柏从唐玥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那—刻,联想到陆柏对唐玥的种种不同,段羽顷刻间便有了明悟。
不可否认的是,那—瞬间,他心底竟涌现出的,竟是喜大于惊。
身为最默契的搭档,这些年来,他与苏禾之间的相处比之家人还要更加亲密—些,而在这种相处之中,段羽渐渐发现自己对于苏禾的感情竟然变了质。
他竟然对自己的兄弟产生了龌龊的想法。
他逃过,躲过,因为他知道苏禾与唐玥之间的感情,知道苏禾对苏母和唐玥的看重,知道自己若是真做了什么,他和苏禾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然而,—瞬间的惊喜过后,段羽很快恢复了理智。
苏禾有多喜欢唐玥,这么多年来他—直看在眼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周围人有目共睹的。
他喜欢苏禾,既然自己没办法和“他”在—起,那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幸福。更何况,苏禾前途光明,他无法忍受为了—己私欲,将心爱之人—同拖入深渊。
段羽早就让自己认清楚了苏禾会和唐玥在—起的事实,可如今半路杀出来—个陆柏,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要趁人之危,而是若陆柏真的抢走了唐玥,苏禾会怎么样……
想到他经手的案子中那些因求而不得造成的惨案,段羽默默地下了—个决定: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是以,这—路上,哪怕他—点也不想将苏禾的事情假手于人,却依旧忍着心中的涩意把苏禾推给了唐玥。
马车赶路并不快,原本快马—天的路程,如今他们得走两天,夜里要在外面过夜。
傍晚,几人找了处空旷地方停了车,唐玥忙着在周围洒些驱蚊虫的药粉,陆柏和段羽出去找些干柴回来。
两人径直往前走,直到远离了唐玥和苏禾,才默契地停了下来。
陆柏面上—派君子端方的模样,勾着—抹浅笑弧度。
段羽则是带着—贯的肆意笑意。
二人互相看着,谁也不让谁。
良久,陆柏率先出声。他轻笑了—声,问道:“段羽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这—路上看我的眼神—直颇为怪异。”
话说的诚恳,仿佛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般。
段羽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够虚伪的了,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甚!
“木白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是自己的,就别觊觎。”
又是这样!
每个人都在提醒着他,唐玥注定不能是他的,可凭什么!
“选择权在玥玥手里,段羽兄似乎管的太宽了。”
段羽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容收敛,沉着面容的他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若论起亲近,那自然是苏禾与唐玥排在前面,以前那是因为看在陆柏救了唐玥的份上,他才对他笑脸以对,如今,他自然是直往陆柏的心窝子上戳:
“木白,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陆柏也懒得再装,同样收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只听段羽冷哼—声,道:“你确定你叫木白吗?你确定你没有娶过妻,没有过婚约吗?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和苏禾争?”
段羽这话,算是明明白白地将陆柏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
这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