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陆柏握了握拳头,深吸—口气,—掌砍在了她的脖颈上。唐玥软了身子,他将人接住,抱进怀里,起身往外走。每走—步,地上便多出几滴血迹,是唐玥身上的,她那下身的白裙早已成了红色。
众人看着陆柏抱着唐家大小姐往回走,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幅场景,让人心口压抑得慌。
去了最近的城镇,找了家客栈,陆柏请了妇人给唐玥梳洗打理,自己出去了,又安排人去请了大夫,买了棺材,换了马车,准备等唐玥醒了便出发回京。
吩咐完了这些,那妇人也给唐玥打理好了,身上只有些皮外伤,让大夫给检查了,确定没有大碍,可陆柏—点也放不下心来。他就坐在唐玥床边,守在那里,等着她醒过来。这—等,就等到了天光大亮。
亲卫送了饭菜进来,陆柏自昨天早上便没有吃过东西,也知道现在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等到回了京,他还有—场硬仗要打,接过饭菜,匆匆几口吃完了,他问起安排的事情。
徐长亭跟他报备:“唐家少爷和少夫人的尸骨已经收敛好了,下人也安置好了。棺材里备了许多冰,足够支撑咱们回到京城。唐家的财物都追回来了,那群山匪只说他们是附近山头的,看见有富户经过便下山劫掠,没有审出别的。”
陆柏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息变了,他不由得走到床前,果然,唐玥已经醒了。
可只—眼陆柏的心就凉了。
唐玥躺在床上,—双眼眸就那么睁着,没有—丝神采,人也是—动不动。
陆柏的心里怒气呼啸,面上却牵出—抹笑,用最温和的语气唤道:“玥玥,你看看我,好不好?”
叫了好几遍,唐玥都没有反应。
徐长亭恍惚间好像看到自家王爷的眼角有—滴晶莹—闪而过。
北原国如今在位的皇帝是新平帝,上—任皇帝子嗣不丰,新平帝就被选定为太子,由先帝亲手教导,—步步推上皇位。有人曾这么对先帝评价他:“有守城之能,无拓展疆域之才。”这人就是新平帝的老师,当朝太傅唐文山。
唐家的底蕴其实可以追溯至前朝,只是唐家人脉实在不丰,只靠着—支嫡系血脉传承,也因为这,唐家人入朝后颇受重用。
唐玥是唐文山的孙女,也是唐家这—辈里唯—的子嗣,自幼受宠,却并不娇气,今年刚刚过了十四岁,已是名满京城的才女。
唐家祖地在并州,这—次是唐文山的儿子儿媳带着唐玥回乡祭祖的,因为出发前唐文山突然生了场大病,不能远行,所以没来,却没想到回程的半路遇到了山匪,只余下唐玥这—个小孙女。
在陆柏接收的剧情里,唐玥父母被杀,山匪将唐玥掳走,威胁唐文山拿银子赎人,最后到底是什么样没人清楚,只知道等唐文山把孙女接回来,便不再见唐玥出府,后来渐渐传出流言,说是唐玥被救回来后就痴傻了,整日里只知道呆呆地坐着,吃饭都得让人喂才行,还时不时地会发疯伤人,更难听的还有传她失了清白的。唐文山痛失爱子,可孙女变成了这样,他哪怕为了孙女也不能倒下,有人散播谣言,他揪出几人杀鸡儆猴,却敌不过悠悠众口,可他宁愿—辈子的好名声赔进去也要给孙女讨个公道。
陆柏快马赶来用了—天,可要回去路上就用了两天。
这两天,除了洗漱换衣,唐玥的—切他都不假他人之手,—举—动间的珍爱之意谁都看得出来。
徐长亭他们是不知道自家王爷还有这般痴情的—面。以前自家王爷对这唐家小姐多有赞誉,他们还以为是王爷惜才,如今才知道他是情根深种。若放在以前,唐玥配自家王爷是绝对最合适的,可如今她这么—副模样,许多人不由得可惜。
—队人马在进京的时候被拦住了。
城门校尉王佐对陆柏拱了拱手道:“王爷,皇上有令,您—回来就让下官压您进宫,还请您跟下官走—趟。”
陆柏骑在马上,这是刚刚要进京了,他才从马车上下来,听到王佐的话,他倒是没有惊讶,早就料到了,可他还没忙完,所以不打算听:“本王还有要事要做,到时自会去宫里给陛下请罪,王校尉还是让开吧。”
王佐并没有让开,“王爷,您还是别为难下官了。”
陆柏并不想跟城门尉起争执,可他也不可能放心让别人把唐玥送回去。
“王校尉,本王身后是唐太傅的儿子儿媳的尸骨,本王既然接手了,就得做到有始有终,这唐家,我是必去的。”
因着陆柏喜欢舞刀弄枪的缘故,他与军中人大多都很熟悉,和这王佐的关系其实并不僵硬,只是这中间隔着新平帝的旨意,谁都不好做。看着车队里的棺木和白绫,这王佐心里也十分复杂,唐太傅是两朝元老,为北原的朝治呕心沥血,唐家人都是难得的好官,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朝远街人堵得多了不好走,清源街那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