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师的灵器一旦损毁,极有可能?危及性命。”
回城的路上,幽幽说了很?多,可只有这?一句戳在了柳溪的心坎上。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昨夜三长老与云姬对战之时,拼死击碎了她?的灵器,所以?郊外没有再出人命。
“若是她?还有第二个灵器呢?”柳溪沉声问道。
幽幽摇头,“我记得蓬莱螺岛当年也有不少符师的记载,从未有过一位符师拥有两个灵器的传闻。”略微一顿,她?继续道,“炼制灵器需时不短,快则三五年,慢则数十年,每日都要?以?内息灌注灵器之中,使灵器与主人同命同息。”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柳溪并没有看见?云姬的尸首,她?想,云姬定是像幽幽说的,重新炼制灵器去了。
“柳……”幽幽才说第一个音便?反应了过来?,急忙换了称谓,“百里溪,你有什么打算?”
柳溪淡淡笑笑,“本来?应该发兵搜山,趁机除之。”说着,她?勒停了马儿,环顾深林,“只是她?那么狡猾,找她?只怕是大海捞针。”
幽幽垂眸,欲言又止。
“走吧。”柳溪轻夹马腹,策马继续前行。
幽幽打马与柳溪并辔,“就这?样?走了么?”
“以?逸待劳,才能?多一成胜算。”柳溪想,倘若云姬一直把她?与景岚当棋子,卷土重来?之日,她?必定还会寻上她?们?。与其劳心劳力地四处搜寻她?,倒不如摆好阵势,等云姬乖乖送上门来?,来?一招瓮中捉鳖。
幽幽只要?看见?柳溪这?个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好了后来?该怎么办?她?没有再多问什么,默然跟着柳溪打马往东临城的方向?驰去。
两匹马儿驰入城门,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激动?地呼唤。
“姐姐!”
柳溪勒马回头,视线落在了一双孩童身上。
她?明明脸上还蒙着白?巾,可那双孩童对她?的身形实在是熟悉,这?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
“安然来?到东临便?好。”柳溪没有下马,她?眯眼对他们?笑笑,“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命人来?接你们
?。”
“嗯!”两名孩童激动?地点点头。
随后,柳溪与幽幽骑马回到了府衙,她?先吩咐景氏护卫去城门处把那两名孩童接去平东将军府,命丫鬟们?好生照顾。
“幽幽,你先去内堂休息片刻,一会儿我准备妥当,你便?与我们?一起上路。”
“去哪里?”
“回海城。”
柳溪回头对着幽幽眨了一下左眼,快步踏入府衙,径直往景岚所在的房间行去。柳溪只走了半程,便?瞧见?了沈将离气呼呼地背着药箱走入了景岚的房间。柳溪放慢了脚步,走到门边,并不急着进去,侧耳细听里面?的谈话。
沈将离把药箱往桌上一放,嘟嘴道:“坏、人!”
景岚正在处理这?些日子堆积起来?的劄子,瞧见?沈将离这?生气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沈姐姐,这?是怎么了?”问完之后,她?思忖片刻,今天她?隐约听见?了幽幽的声音,“幽幽欺负你了?”
沈将离扭过头来?,“不、是!”她?今日才是欺负幽幽的那个,反正有柳溪撑腰,幽幽也欺负不了她?。
景岚放下了劄子,“那是?”
“陛、下。”沈将离压低了声音说完,起身走近景岚,低声道:“聂、广”,顿了一下,“醒、了。”
景岚听得云里雾里的,“然后?”
“合、谋。”沈将离越说越急,“制、衡。”说着,她?指了指景岚。
景岚怔了怔。
“陛下要?召他为?皇夫,有些话得昧着良心说。”柳溪哑然笑笑,走了进来?,温声安抚沈将离,“陛下若真想用聂广制衡东海景氏,便?不会废他的势只让他活半年了。”说着,她?温柔地揉了揉沈将离的后脑,“妹子这?事办得很?好。”
“聂广要?做皇夫?”景岚惊愕地眨了眨眼。
柳溪坐到了景岚身边,柔声道:“也只能?是他。”
召聂广为?皇夫,就等于掌握了千蛛楼的残余势力,于大局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楚夕要?让聂广相信她?的“真心”,势必会拿“制衡”东海景氏做借口。
听柳溪说完,景岚终是懂了,为?何沈将离会这?般生气?想来?定是沈将离在外听见?了楚夕与聂广的谈话,这?才
气呼呼地跑来?说与景岚听。
景岚舒眉笑笑,“沈姐姐放心,陛下只是做戏罢了。”说完,她?瞥见?了柳溪足上的山泥,肃声问道:“你去郊外了?”
柳溪没想到景岚如今的观察力竟进步了这?般多,不禁莞尔道:“带着幽幽跑了一趟。”说完,她?拉着沈将离坐到身侧,“今早陛下传唤,禁卫军在郊外发现了千蛛楼三长老的尸首,我担心郊外又出了尸化之人,必须走这?一趟。”
“慢着!”景岚起了疑惑,“你带着幽幽跑了一趟?幽幽可是云姬的徒儿。”
“她?的娘亲临死之前说,云姬不是善类。”柳溪安静地看着景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