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柳溪用余光瞥了一眼聂苏,含笑道:“正是。”说完,她遗憾地侧脸对着聂苏一笑,“聂姑娘,今日这茶我怕是饮不了了。”
聂苏温柔笑道:“大少夫人事忙,我懂的。”
柳溪微笑,缓缓站了起来,对着沈将离道:“妹子,推我去【铸兵台】。”说完,她看向了红姨娘与景檀,“这件事也只有红姨你跟二叔能帮上。”
“这……”景檀欲言又止。
柳溪挑眉,“二叔不愿帮忙么?”
景檀只得忍话,“嫂嫂吩咐便是。”
“那便随我来吧。”柳溪坐上木轮车,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聂苏笑笑,“海城机关众多,聂姑娘初入海城,若是想要去哪里走走,最好找个人带路。”
聂苏赔笑,“大少夫人有心了。”
“等我回来,再与你重新煮壶茶。”柳溪对着聂苏不咸不淡地笑了笑,笑容暗藏杀意。
自打进入柳溪的小院,聂苏就知道这不过是一处没有铁笼的牢笼。
柳溪就等着揪住她的尾巴,借机收拾她。
所以聂苏一直谨言慎行,这日不可主动靠近四公子,以免被柳溪抓到借机生事。
沈将离推着柳溪走出一段路后,柳溪终是开了口,“红姨,是什么事那么急,一定要与二叔出城去办?”
景檀有些忐忑地看着红姨娘,这个时候借母亲的口说出他的身世,也许柳溪能重新认识他,至少,他确实与景铎不是真正的兄弟。
红姨娘把景檀给她的白纸递了过去,“阿檀昨夜巡城时,收到了这个。”
柳溪接了过来。
景檀更是紧张,只觉掌心都出了细汗。
柳溪扫了一眼白纸,肃声问道:“二叔,我本以为你是个稳重的,没想到连
这么简单的局都堪不破?”
景檀又惊又愧,看柳溪这模样,大概率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世的。
“我……”
“你怎的?”柳溪似是怒了,挑眉狠狠一瞪景檀,“你是真不知东海景氏如今是什么境地么?”
景檀哪里还敢多言,沉沉地把头低下了。
“且不说阿岚那边有多凶险,海城你以为是安乐窝么?”柳溪脸上笑意全失,冷冽的神情好似冬日冰霜,刺得景檀阵阵发慌。
“三叔去办了最难的事,阿岚去当了最危险的诱饵,四叔忙着打造前线用得上的兵刃,二叔你呢?”柳溪越骂越凶,“明知是陷阱,还偏要拉着红姨跟你去冒险,你的良心何在?”
“嫂嫂……我不是……”
“闭嘴!”
柳溪怒极,忍痛站了起来,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了景檀脸上,“养你二十多年的就不是亲人了?你是想眼睁睁的把自己的亲人坑死,我今日不打醒你,就不是你的嫂嫂!”
“溪儿……”红姨娘想要劝慰两句,可话才开口,便被柳溪犀利的眸光给逼回去了。
柳溪沉声道:“红姨,你也一样!怎的就跟着二叔胡闹!你们一旦离开海城,落了圈套,我去哪里寻你们?”
红姨娘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瞧瞧,惹你嫂嫂生气了。”
景檀捂着半边红肿的脸,低声道:“我知错了,嫂嫂。”
“等东浮州大局定下,我跟红姨陪你去找。”柳溪叹了一声,缓缓坐回木轮车,“只希望到时候,我这脚伤已经好了。”说着,故意俯身揉了揉依旧红肿的足踝。
景檀看得心疼,嫂嫂明明白白说了要陪他去,他心中大喜,连连点头,“都依嫂嫂的!”
“二叔知道现下该做什么了?”柳溪冷声问道。
景檀点头,“知道!知道!我这就带人再巡一遍城。”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红姨娘感激地对着柳溪笑道:“溪儿,今日多亏有你。”
“恶人也只能由我来当。”柳溪心绪复杂,伸手牵住了红姨娘的手,“能带来让我收拾,红姨做得好。”
红姨娘歉然摇头,“这几个孩子中,我最舍不得打他。”
“我懂的。”柳溪对着红姨娘笑笑,“他对你来说,
不仅仅是儿子,还是一份重燃的希望。”略微一顿,“希望红姨别怪我那一巴掌打得太重。”
红姨娘微笑道:“你打他,红姨可不心疼。”笑容微敛,“我现下最担心的是阿渊与阿岚。”
“我也担心。”柳溪轻叹。
虽说什么都算计好了,可意外难料,柳溪最怕的也是意外。
沈将离悄悄地伸了手来,揪紧了柳溪的衣袖,低声道:“吉、人。”
是的,吉人自有天相。
不管是景渊也好,她的阿岚也好,一定可以安然回来。
“妹子说的对,吉人。”柳溪温婉轻笑。
红姨娘怔怔地看着柳溪的笑脸,回想她方才那泼辣的模样,就好像是看见了年轻的自己,不觉哑然失笑。
“家里那只小狐媚比泥鳅还滑头,红姨可愿帮我个忙?”柳溪忽然想到了一个“收拾”聂苏的法子。
红姨娘点头笑道:“溪儿你说,红姨什么都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大家讨厌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