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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超追出门时,沈妤并未走远。

他一路狂奔,直到站在沈妤面前才气喘吁吁开口道,“大师,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无论是解开降头还是洗刷冤屈,都是对方的功劳,他郑重其事地给沈妤递了一枚玉佩,“以后你要是遇到了麻烦事,尽管来找我。”

现如今,钱超完全收了旖旎的心思。

毕竟,当人和人境界相差太远,便会出现望尘莫及的想法。

“你务必收下。”

沈妤见他言辞恳切,便接过那枚玉佩,随手把玩了一下,便放回包中,“既然你来了,就把我送回酒店吧。我收拾一下行李,赶明天的早班机。”

钱超立刻就应下了,“好嘞。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家里的事情不用继续处理了吗?”问完后,沈妤觉得自己太越界了,哑然失笑。

还有,褪去纨绔这一表层的钱超,显然更平易近人,连带着她的声音都变得柔和许多,“去开车吧。”

钱超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别看我爷爷笑的和弥勒佛一样,但他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包容的底线。这回我叔叔,怕是要伤筋动骨了。”

他一点也没有同情的意思,要不是沈妤阴差阳错的出现,怕是这一回倒大霉的人就是自己,“大师,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去开车。”

沈妤点了点头。

等钱超开着车回来,意外地发现池大师正站在沈妤的身旁,面带焦急,双手挥舞。

但沈妤不为所动。

沉吟片刻,钱超把车停下,随后落下车窗,“大师,走了。”

沈妤听着池大师懊恼不已的说辞,不由得冷笑一声,最后认真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我放过你,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你就等着吧。”

说完她便上了车,再也没有看池大师一眼。

沈妤回到酒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等第二天天明,她便直接回了家。

*

这是一个沈妤从未经历过的新年。

她重生、她绑定了系统、她做慈善、她有了新的父母,每一样都令人觉得不真实。

跟着父母拜访亲朋好友,这股热闹的年味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直到元宵。

期间沈念娣一直呆在沈妤身旁,寸步不离。

她表现的开朗大方,活泼洋溢,心底的创伤像是被抚平了似的。

在厨房里打着下手,同时沈念娣悄悄地对着沈妤道,“以前我一直羡慕你啊,有那么疼爱你的父母,现在我也有了。”这样的家庭氛围是她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现在能这样生活已经很好了,“等我明天回了京市,一定一边好好学习,一边听林林姐的话,争取早日被你压榨。”

沈妤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讲话时,大门被敲得“砰砰”响。

沈念娣和沈妤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地起身,等走到客厅时才发现大门早就被沈母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双眼浮肿的苗翠花,“我想找沈念娣。”

沈母和苗翠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为了区区五万块钱,就愿意去公证处断绝关系,这样的行为是她内心鄙夷和唾弃的。

“你来干什么?你别忘了,沈念娣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苗翠花一眼就看到了沈念娣,她的眼泪顿时汹涌而下,“囡囡,妈求你一件事,求你救救你弟弟的命吧。”

沈念娣虽然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但听到救命两个字,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揪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什么事?”

苗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好不可怜。

“给你弟弟捐个肾吧。”

沈念娣听到这话,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位母亲对亲生女儿说的话。

苗翠花完全没有看到沈念娣的神色,她自顾自地絮叨着。

从过年开始,儿子突然就被送去了医院,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单。

至于什么病让她说,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只记得需要换个肾人才能救回来。

“他是你亲弟弟啊,血浓于水。少一个肾不会有什么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妈求你了。”

沈念娣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这番话简直再度刷新了她对家人的认知。

这种无耻的话也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沈妤见沈念娣神色不对,连忙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你别难过,你们早就去公证处签了协议了。”

沈念娣忍不住落下泪,她一步步的向前,“妈,有些话我真的想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从小到大你都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我不配上学,不配活着,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了弟弟是吗?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女人吗?”

说到最后沈念娣不由得有些声嘶力竭,似乎要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痛苦宣扬而出。

苗翠花始终唯唯诺诺地点着头,但听完沈念娣的话,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对。这些年的确是我们亏待你了,但你弟弟是无辜的,你真的不能救一下你弟弟吗?”

沈念娣所有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