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晚来干嘛啊?”宁昭昭气鼓鼓把尾巴扯回去,揉了揉,悄悄塞回被子里,“要不是我收的快,你就被我的尾巴扎死了!”
“难道你没闻出我的味道?”
对于她的嗅觉,希里斯有着绝对的信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黑暗中,她抬头瞄了他一眼没反驳,她确实闻到了他的气味,只是没想到他会大半夜爬窗啊。
“你来干什么?”宁昭昭抓着被子,挥了挥手,“很晚了,你还不休息?”
希里斯立在床边没动,盯着她老半天,沉声道:“隔壁有点冷。”
看了眼窗口呼啦啦的风,宁昭昭又低头看向自己软乎乎又暖和的被子,陷入了沉思。
的确,妈妈给她铺了舒服的床,盖着又厚又暖的被子,而希里斯只有一床被子和一张铺在地上的小毯子。
之前气温还没降低的时候睡着没什么,可今天好像特别冷,似乎进入了初冬。
“那……那你在这里睡?”宁昭昭试探着问。
像是就等她这个回答,希里斯指了指离他最近的椅子说:“我坐这里吧。”
她没说话,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眼睛转着圈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房间的角落里,希里斯双手抱怀,靠在那张小铁椅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椅子又硬又冷,睡着一定很不舒服吧。
宁昭昭的小眼神悄悄打量着他,见他闭上眼睛好一会没说话,轻声地用气音问:“你要不要来床上挤一下?我的床挺大的。”
墙角的男人肩膀微动,突然将手松开,往她的床上一挤:“好。”
“?!你居然没睡着?”本来只是想意思意思的宁昭昭,震惊鸟。
“那样坐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希里斯故意翻了身,侧着脑袋看向她的脸庞。
他的目光在黑暗里似乎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魔力,宁昭昭被他看得不自在,刚想翻个身背过去,又觉得那样好像更奇怪了,只能扯了扯被子,干脆躺平看天花板。
“你刚才闻出我的味道了?故意收的尾巴?”希里斯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没动,声音隐隐像是带着跳跃的好奇情绪。
宁昭昭想到自己隐隐作痛的尾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经成串烧了。”
“你不会伤害我的。”说着,希里斯抬手贴近她的脸庞,帮她压了压快要挡住嘴的被子。
“哼,我只是好心!”转过脑袋,宁昭昭不服气道,“我是不会随便伤害人的。”
“哦?单纯是好心?”希里斯突然凑近,呼吸洒在她的耳廓上,“你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哪有!”
“今晚这么大风,你怎么不关窗?”
“忘了。”
“可是窗户被吹得啪啪响,你真的能睡着?”
“我睡眠一向很好。”
“是吗?”
“倒是你,”宁昭昭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爬女孩子的卧室,你好意思嘛你!”
“好意思。”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家伙,不要起脸来谁都惹不起。
“……”
“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的话,可以杀了我。”
说得好像谁不敢似的!
宁昭昭咬了咬牙,被子下突然一条东西晃晃悠悠从他的腿上擦过,跟着就刺向他的手背。
没想到她轻轻使了点劲,希里斯居然没有躲开,尾巴尖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被子一掀,宁昭昭猛地坐起来:“你怎么不躲!”
“你又不会真的杀我,你舍不得。”无所谓地抹掉手背上的血迹,希里斯撑着床角,笑得她脑袋发烫。
不是降温了么?怎么她感觉屋子里好热,脑袋好像个晒在太阳下的西瓜,烫手得不行。
“我是没打算杀你,我就是……开个玩笑!”宁昭昭支支吾吾脑袋一下生锈了般,气鼓鼓看着他,“我出去拿药箱。”
说着她准备出去,被希里斯拦下来,把手背上的伤口凑给她看:“不用了,已经没流血了,谢谢关心。”
宁昭昭倒着退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回去,不说话。
“宁昭昭,你对其他人也会这么关心吗?”不知想到了什么,希里斯又开启了新的话题,像是今晚不打算让她睡觉了。
“当然啊,”出于本能的狡辩让希里斯皱了皱眉头,宁昭昭全然没察觉,还在喋喋不休,“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会关心的,比如默文啦,小叶子啦,暖意凉景啦,雷欧啦……”
“你在乎的人还挺多,”希里斯冷冷地笑了声,语气却不像是生气,他顿了顿,又问,“那你会主动吻他们吗?”
轰——
宁昭昭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小火山炸了,赶紧扯过被子把自己的脸遮住,只留了一双眼睛:“你明知道不会!”
“那至少说明你对我和对他们不一样,你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希里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宁昭昭把被子往他脑袋上一捂,结巴着吼,“你说,你是不是什么邪物变成了希里斯的模样?或者你也被黑暗空间的黑暗因子影响了么?”
被子下的男人没动,隐约有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