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习白求恩大夫的精神。”
林蕊在边上憋着笑,心道这下子,医生肯定更加以为老太是老前辈了。
电影的画质并不好。据说这片子六十年代中期就拍好了,但因为文.革,一直到七十年代末才允许上映。
林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影,眼睛时不时就瞥到老太身上,生怕老人家会觉得无聊。
不想老太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从头到尾都没打盹的时候。
等到电影放完了,老太抓起大重外孙女的手,严肃道:“鑫鑫,你以后当大夫了要小心,不能感染了。”
白求恩大夫就是在手术过程中割破手指头不幸被感染逝世的。
林鑫笑着安慰老太:“我会小心的,不过既然干这行,那无论如何都得迎头上。”
林蕊突然间想起上辈子大姨感染上“**”的事,鼻头发酸。
她记得后来曾经问过大姨,后不后悔去那个病房。
大姨当时怎么说来着,肯定要有人去的。她还没脱下白大褂,就不能当缩头乌龟。
老太点点头,高兴得很:“这就对了。人活一辈子,一定要有个信念在心里头,这样子,人才过得踏实。”
她转过头,看看身边的重孙辈,心满意足,“好了,我老太也是进过电影院的人了。这趟城没白进,我该回家了。不然你们舅舅要等的急得慌了。”
“太太。”电梯门开了,卢定安大步朝他们走来,“我跟舅舅打过招呼了,我们带你出去逛逛。”
卢定安找了两辆人力车,能并排坐两个人的那种。
他在前头蹬车,林鑫陪老太坐在后面,沿途看江州的黄昏。
林蕊坐在后面一辆车上,十分佩服干爸的能耐。看看,急人之所急、投其所好,才是追老婆的独门秘诀。
这么一来,他既在郑家老祖宗面前挂了眼,又体现了他吃苦耐劳灵活机变的本事。
舅舅蹬着后面的人力车,笑着跟外甥女儿打听:“蕊蕊,你姐姐这位同学很热心嘛。”
又是帮忙联系老教授操刀手术,又是跑前跑后找车子安置老太,积极主动的很。
林蕊心中有种“不愧是我相中的人”的自豪,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是对着谁热心。”
舅舅板下脸,正色道:“那我可得好好相看相看,娘亲舅大,想娶我外甥女儿,过不了我这关可不成。”
林蕊心道,你可得了吧。上辈子还不知道您老人家到底是怎么相看外甥女婿的,居然让两个外甥女儿都嫁成那样。
扶贫都不带这么惨的!
林蕊眯起眼睛,威胁地瞪着他:“是吗?你给我老实点儿,要是你敢背着我偷偷吸引大美人的注意力,我跟你没完。”
苏木赶紧赌咒发誓,绝对没有的事。
他放下手的时候。
林蕊赶紧拦下老太:“不行,太太,你都来了江州,怎么能就这样走啊,怎么也该好好住两天。”
江州历经几朝,好吃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眼下放暑假,她跟姐姐都有空,必须得带着老太到处玩遍。
老太瘪着嘴巴笑,示意重外孙女儿看她的脚:“老太哪里能玩啊,老太都走不了路的。就看看你们的脚,老太也要记**一辈子的恩德。”
林家姐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老太太就这么回去。
林蕊灵机一动:“舅舅还没回来呢,你现在怎么走?咱们就趁着舅舅去办事的时间,出去逛逛好吗?”
工人医院在市中心,旁边是江州百货大厦。
她们推着太太先逛百货商店,给太太买件新褂子。然后再去旁边的工人电影院看电影,今天有新片子上映。接着到对街的百年老店吃晚饭,尝尝招牌菜。
老太太乐呵呵地摆摆手:“我在来的车上看到外头的大楼就高兴得很。我老太婆也能活到今天,足了!”
病房门被推开,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带着一堆年轻医生进来,闻声笑道:“老婶婶,你可不能知足。还得好好活,起码活个长命百岁,让儿孙好好孝顺你。”
老太立刻拄着拐杖要站起来给医生鞠躬:“我这孙子不懂事,给教授你们添麻烦了。”
孙教授赶紧躬下身子搀扶:“哎哟,老婶婶,你可别折煞我。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呢。”
她转过头,笑着拍老太的肩膀,示意手下的徒子徒孙,“我上干校被关起来的时候,是我老婶婶给我送的饭,送的草药。我这双手还能动,全是老婶婶的功劳。”
林蕊惊讶地瞪大了眼。
她没想到老太人脉居然这样广,居然能在自己都过得苦巴巴时,还能冒险施惠于旁。
苏木拉着林蕊到边上咬耳朵,语气丝毫不掩饰得意:“草药是我师父给的,祖传的,骨头碎成啥样都能接好。”
林蕊稀罕极了,没想到她干爷爷竟然跟郑家跟孙教授,还有这层渊源。
这信息量有点儿大。
跟着孙教授的副主任医生听了老师的话,赶紧接腔:“我们一定会仔细留意陈根生师傅的手。”
“是要好好观察,断指再植重点看血运供应情况。一旦血运不顺畅,接上去的手指头还是要掉的,后面还要看神经修复跟骨头生长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