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隶属赔钱货范畴。
爷爷奶奶自觉家中有皇位要继承,在产房门口都没抱她一下,此后更加不当她是他们家的人。
她小时候,她妈工作忙,两头忙不匀。
是刚退休的外婆放弃了开诊所挣钱的机会,一把屎一把尿将她带到上托儿所。
林霏开蓦然心安又辛酸,一把抓住外婆的衣袖,满脸焦急:“外婆,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噼里啪啦一股脑儿和盘道出。
旁人穿越肯定得想方设法隐藏好身份,防止被当成妖怪架上火烧。
她不用,眼前的人是外婆,她亲妈的亲妈。
对着外婆,她什么都能说。
“我知道这事不可思议,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我穿过来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占了我妈的身体,我妈又去哪儿了?”
林霏开眼巴巴地看着外婆:“现在,我该怎么办?”
江州钢铁一厂厂医郑云女士四十四年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她那成天不学无术的小女儿居然号称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回头的。
不,是未来的女儿穿成妈。
不不,是未来的外孙女儿穿成了小女儿。
三十年后,自称林霏开(据说还是她给起的名字)的外孙女儿上大学,正准备考研。
小女儿林蕊当上中央直属单位机关的工会主席,月底升正处,还四十岁二婚,给她找了个大学教授的女婿。
郑云真切地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那会儿,“一个萝卜千斤重,两头毛驴拉不动”的宣传在她小女儿面前,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都吹得没谱儿了!
还大学生考研升正处?她先考个高中给家里人看看!
郑女士今年四十有四,历经共和国的沧桑,见多识广,丝毫不动声色。
“你是大学生,眼下还要考研究生?”
林霏开心头巨石落地。
她外婆不愧是她外婆,有知识有眼界,以开放的胸怀容纳世间的各种稀奇古怪。
她连连点头:“我是,我在江州上大学。”
“那就好。”郑云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张油印试卷,塞到林霏开面前,“既然是大学生,那你就先做下这道题。”
林霏开看着白纸上印着的“1988年全国统一高考数学试卷(理科)”,吓得差点儿当场跪。
等等,不是,外婆,你外孙女儿是学渣啊。
况且她的专业考研也不用考数学。
本来就没有掌握多少的数学知识,早就在高考结束当天随着撕碎的数学教材一并翱翔于高中母校的天际了。
“你不是大学生么,今年的高考卷子都不会写?”郑云瞪眼,扬起巴掌要拍满嘴跑火车的小女儿,“你还给我灵魂出窍,穿越!你怎么没王母娘娘上身啊?”
林霏开“嗷”的一声叫上天。
还有没有天理了,学渣就这么没有话语权。
可怜林霏开被她外婆手持鸡毛掸子,绕着屋子抱头鼠窜。
她一路跑还一路强调:“我真是大学生,我体育特长生有加分。”
郑云听得更是心头火直冒。
就她小女儿八个月不到,生下来还没暖水瓶大的小身板,一年到头捧着药罐子,只要能坚持上完整学期的课她都要烧高香了。
这德行,小女儿还好意思瞎扯什么体育特长生?啥特长,睡觉还是静坐?
林霏开一头扎进个年轻姑娘的怀里,嘴上仍然威武不能屈:“我说了,我不是林蕊,我是林蕊的女儿林霏开,我睡了一觉,就穿到这儿来了。”
郑云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吆喝进屋的大女儿:“别护着她,越吹越没谱儿了。”
刚刚被当成学习楷模戴着大红花游走过钢铁厂家属区的林鑫,差点儿没让妹妹撞个倒仰。
她赶紧拦住母亲,一本正经地看妹妹:“真穿越,灵魂出窍了?”
林霏开肃然起敬。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素质果然非比寻常,看看她大姨,这淡定自若求真求实的态度,委实叫人佩服。
这真是她大姨吗?原来大姨年轻时这么好看,柳叶眉杏仁眼,琼鼻檀口肤白胜雪。
全然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因为治疗“**”应用大剂量激素,从她记事起,大姨就两百斤重,动一动都气喘吁吁。
林霏开立刻躲在削肩细腰的大姨身后,防着外婆手中的鸡毛掸子,小鸡啄米一般猛点头:“对对对,我就是睡觉,睡得特别香,然后睁开眼就成现在这样了。大姨,你真得相信我!”
林鑫看着妹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满脸严肃:“那你是不是先耳边嗡嗡作响,然后身体轻飘飘的,元神就脱离了身体,飘荡在上空,看着自己?”
大姨说的实在太有画面感了,林霏开眼前似乎展开了一幅画卷。
恍惚间,她好像真漂浮在考研辅导教室上空,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唾沫横飞,台下的自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果然老师的讲课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她对着大姨点了点头。
林鑫半点儿不变色,继续往下描述:“突然间,你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往下掉,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