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三夫妇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走了。

程燕送他们走到街角，快要走到简餐店时，冤家路窄，碰上了老对头孔芳菲。

孔芳菲穿着一件双排扣带腰带的黄色连衣裙，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打扮的十分时髦，和一个三四十岁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的极近。

管平县只是个小县城，在这个时代，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还是很少见的。程燕瞧了那个男人一眼，发现这人已经不是上次她在电影院看到孔芳菲时，孔芳菲旁边那个举止亲密的男人了。

看到程燕后，孔芳菲翻着白眼哼了一声，示威似的搂住了旁边男人的胳膊。

程燕低头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楚岳看到这个情景会是什么表情。要不是楚岳认识了她，又没有别的喜欢的姑娘，说不准就“从”了孔芳菲，这会儿头顶都要绿成草原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拯救了楚岳啊！

“那姑娘谁啊？你认识？”西装男人顺着孔芳菲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站在那里的程燕，眼前一亮。

孔芳菲哪能看不出来西装男人眼神的变化，气坏了，不高兴的说道：“不认识！听说是个农村来的老土冒！”

“现在时代不同了，农村人不比城里人差！在美国，农民挣的可不比城里人少！”西装男人一副不赞同的语气。

孔芳菲娇滴滴的笑道：“那是美国，这是中国，不一样的！美国农民素质高，中国的农民不行，穷的要命，素质还差，一个两个都想往城里跑，根本不想老老实实种地！”

说着，孔芳菲还翻着白眼瞟了瞟程燕。

“胡说八道什么！孔芳菲，你再骂一句试试！”程燕听了个一清二楚，皱眉冷眼说道，“你一个在机关上班的，是老百姓供养了你，你还反过来骂他们没素质，你要点脸吧！”

程燕本来没打算搭理孔芳菲的，谁知道孔芳菲越说越过分了。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程燕要是再忍气吞声装没听到，也就不是她了。

孔芳菲在西装男人面前被下了面子，当即就火了，新仇旧恨一起爆发，恶狠狠的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你们这些农村女人为了进城，什么事干不出来？装什么装？你就是最不要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玩过了，也就骗骗楚岳这样的蠢货！”

她这一嗓子吼出去，很快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程燕还没开口，就看到葛红跑了过来，满脸怒火的挡在了她面前，冲孔芳菲骂道：“你才叫几个男人玩过了！看着人模狗样的，咋嘴那么臭啊！”

“孔芳菲，上回在电影院碰见你，跟你一起手拉手看电影的那个人呢？这才几天啊，你就又换对象了？”程燕从葛红身后探出头，笑眯眯的问道。

“你胡说八道！谁手拉手了！”孔芳菲急了，慌里慌张的看着旁边的西装男人，“你可别听她胡说！她谈的那个对象老是缠着我，想跟她分了跟我处对象，她记恨我，就胡说八道！”

葛红骂道：“你才胡说八道！我们都知道，是你想抢人家的对象，人家不搭理你，你还被公安抓进公安局里去过，你爸你妈还去公安局里闹！你才不要脸！还丢人现眼！”

“胡说！都是胡说！”孔芳菲跺脚叫道，伸手去拉旁边的西装男人，西装男人却躲开了，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孔芳菲赶紧说道：“你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走了。”西装男人避开了孔芳菲又要拉过来的手，转身快步走了。

孔芳菲气的双眼通红，丢人现眼的一幕被周围几十双看热闹的冷漠眼睛盯着，她嗷的一声冲程燕扑了过去，叫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葛红赶紧迎了上去，很快和孔芳菲撕打到了一起。

论打架，孔芳菲哪是农村妇女出身的葛红的对手，被压在地上揍，大波浪的卷发被葛红抓在手里，身上被葛红挠了好几下，眼镜和高跟鞋掉的老远，精致的裙子卷的老高，差点走光了。

“好了，好了，别打了，公安来了！”程燕在旁边叫道。

葛红最后松开孔芳菲的时候，孔芳菲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脸上青青紫紫，头发蓬乱，衣裳上满是泥和灰土。

“叫你欺负我妹子！”葛红不解气，又踹了她一脚，才起身。

大约是围观群众觉得两个女人打架不算什么事，也没有人报公安。

孔芳菲白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被那么多人围观了，身上痛都的次要的，主要是觉得丢人。从地上爬起来后，她就捂着脸哭着跑了。

“你再敢来欺负我妹子，我还打你！”葛红冲孔芳菲狼狈跑走的背影叫道。

围观的人都散走了，程燕问道：“你没事吧？”

葛红憨憨的笑了笑，把刚才打架弄散的头发随便绑了绑，整了整衣裳，说道：“没事！两个她我都能打的过！”

程燕笑着摇头，说道：“你认得她？”

“我不认得，我听张嫂子和小赵说起过她，她还想跟你抢对象，太不要脸了！”葛红气愤的说道，“听她说几句话，我就知道她是谁了！就是她们说起过的想跟你抢楚同志的那个城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