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要回外祖家探亲的念头, 傅莹珠便做起了准备。
她自己有心打听,一些浅显的事,还是很容易便打听到, 知晓一些大概的情况,不再像之前那般,云里雾里的。
原主母亲姓周, 来自洛城周家。
这周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诗礼簪缨的高门大户,但祖上看着矿山, 祖辈行商, 家业深厚,坐拥家财万贯,说一声巨富也不为过。
只是士农工商, 商是最底层, 是最不被看重的那一类人。周家虽然称得上一声巨富, 却也逃脱不了商人的身份,在达官贵人眼中,他们做着的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营生。
周家虽然坐拥财富, 却无实权,很多时候处处受制, 受人白眼,日子不算太好过。
到了傅莹珠外公这一代,经过多方斡旋、努力争取,家族终于得皇帝看中, 成了皇商。
至此,于身份上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商与商, 也有区别,给皇家做事, 自然也就体面了一些,不至于说不上话了。
哪怕每年需要上交一大笔巨额的财富用来维持这个名头,但对周家来说,可谓是求仁得仁,不是坏事。
此后不久,周家就举家迁入京城,离开了洛城,也算是在京城里扎稳脚跟了。
听完周家的发家史,傅莹珠陷入了沉默中。
洛城周家,京城周家,不管是哪个周家,傅莹珠都甚少听人提起来。
甚至她去丹宁郡主的生辰宴上,未曾见过周家女。
平时偶有交际,在贵女中也甚少听见有人提及周家,亦或者看见周家的人。
看上去,周家好像比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傅莹珠还要更不受待见呢。
按理来说,周家是巨富,还占着一个皇商的名头,如今正在天子脚下,平时也该出来遛遛才是,哪想竟是如此的没有存在感。如果不是特意去仔细打听了,还真寻不着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也要怪京城的达官贵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砖子砸下来,能砸中两个皇亲国戚,三个高官政要。
如此一看,区区一个周家,也就不值一提了。
就是辛苦了周家的列祖列宗,费尽心机,卯足了劲儿的往上爬,好不容易迁家京城,看上去是阶级跃迁了,可真到了京城里一瞧,他还是地位最低的那个。
想必当时刚刚迁家入京城的周家急于站稳脚跟,才会把女儿嫁给不成器的傅堂容,以此获得一席之地。傅堂容好说歹说,也是个侯爷,哪怕只靠祖荫过活,在京城这个地方,说话就是比他们管用。
可惜,周家的算盘也落空了。
女儿早逝,侯府如今又是这么个局面,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实在指望不上。
此后的周家,也就逐渐的隐匿,安安心心当他的皇商,不怎么出来活动了。
贵族传承权力,世家传承文化,这个阶级的壁垒由来已久,不管是谁想要打破,都很不容易呢。
傅莹珠幽幽叹了口,随后思忖着要如何重新和周家搭上关系。
依着老嬷嬷提到过的,原主母亲在娘家时很是受宠的话,傅莹珠觉得,外祖家不至于对原主不管不顾。总归是血浓于水,还真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就算退一万步讲,外祖家再不在意原主,也总该在乎一点原主母亲的嫁妆,追本溯源,那可是他们周家的东西,被外人霸占了那么多年,岂能坐视不管?
要知道,原主母亲刚嫁过来时,嫁妆可十分优渥,远比现在的多得多,现在嘛,早就是被嚯嚯过多空壳子,没剩几个钱了。
未知全貌,傅莹珠并未对原主外祖家从来不问原主安危的做法做出任何的点评。只是想到她推测到的和事实相差那么远,心里面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自己到周家去会面临着什么。
不过,即使心有惴惴,傅莹珠还是要去一趟。
大不了就是被一顿打,被轰出门来,只要她脸皮够厚,心志够坚定,没什么能阻挡她的。
想做的事情,就要去做,要及时的去做,光是在原地前怕狼后怕虎,是万万成不了事的。
傅莹珠平日里是不喜多生事端,可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就会一往直前,毕竟她的经验告诉她,瞻前顾后,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该问的问了,该打听的打听了,要到外祖家去的事,傅莹珠在心里定了主意,暂且没对外声张。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此事实在是不宜高调,尤其是陈氏那边。
傅莹珠想来想去,与原主母亲的死最可能的逃不开干系的两人,一是傅堂容,二便是陈氏,虽说没有证据,但先防备着一些,总也是好的。
这一次她去外祖家,约莫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多住一些时日。得提前给老夫人打好招呼才行。
是时候开始着手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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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氏那边,还在殷殷切切地等着华掌柜来给她送礼,坐着掌柜们集体回头求她原谅的美梦。
两日不见华掌柜那边有什么动静,陈氏被惹恼了,也拖着没有任何的表示,非要等到华掌柜先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带着好礼来给她赔礼道歉,再谈要不要给华掌柜帮忙的事。
装腔作势,拿乔要礼,傅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