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态度让胤礽面色很不好看,可怕的不是这一件事,可怕的是周围的人对这件事习以为常的态度。他走过去想拉女子起来,这些人竟然挡在了他的跟前。
女子趴在地上连哭喊声都停了,表情很是麻木,男子却是不依不饶,“当初说好了的,你现在偷着回去是想做什么?”
女子头晃了晃似乎快要昏厥,艰难地转过了头,声音很轻,“是你们说好了,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男子似乎怒了,一脚就踢向了女子的肚子,女子蜷缩了起来,胤礽瞳孔一缩,也不客气,直接将挡着人推开了,“你还好吗,坚持住,何柱儿,你去找个大夫!”
男子更怒了,看了看胤礽又看了看女子,面部突然狰狞了起来,“我懂了,你根本不是想回去,你是有了新相好了!”
胤礽还没说什么,胤禔一听怒了,“放肆!”
“呦呦呦,这还是个有少爷脾气的!”
胤礽却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女子的衣服下面被染成了红色,他想伸手将人抱起来,却又缩了回去,站起来以后直接一巴掌甩到男子脸上,“看看她,已经流血了!还不将人抱起来送医馆!”
男子被打了一巴掌直接怒了,听到他说的话一愣,发现地上的人衣服真的有了红斑整个人都傻了,“我也没有特别用力啊,怎么就会流血了呢!”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抱起来,赶紧送医馆!”
何柱儿带着大夫赶过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他们,一伙子人又连忙去了医馆,大夫仔细查了查,“怎么会大出血?!”
胤礽冷哼了一声,“被人用脚踢了肚子。”
大夫闻言大吃失色,看向男子满脸责备,“都怀孕四五个月了,你怎么能踢她肚子!”
男子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又有了笑容,很快却又变成了担忧,“大夫,孩子能不能保住,能不能保住啊!”
大夫叹了一口气,“孩子保不保得住得看命了,你要是愿意花钱买些好药给她补补身子,保住的几率还大些。”
“愿意,我愿意,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愿意!”
男子也不是说的假话,转眼人就消失了,再过来时手上就拿了几两碎银子,“大夫,这些够了吗!”
“够了,我去煎药。”
女子醒过来时,男子便凑了过去,之前怒意满满的脸上现在却全是笑容,“我的错,我不该踢你肚子,你怀孕四五个月了,这是保胎药…”
胤礽看着女子麻木地喝药,男子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只感觉可怕。
胤礽回客栈以后,拉住了小二,“给我来一桌吃的。”
“好勒。”
在摆菜的功夫,胤礽问道,“我今儿竟然看见了典当来的妻子,现在是不是不管这个了?”
“哪会管这个,要管也管不过来啊,就是这有钱的,都有人租别人家的媳妇尝尝鲜的。”
胤礽闭上了眼睛,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他以为蒸蒸日上的帝国。他以为的女子的苦和现如今所见到的真的差的太远了……
“您呢,有所不知,这能干出典当媳妇的都是家里揭不开锅的,这租的人啊也是穷的娶不起媳妇的,被逼的没法子啊。”
上完菜,小二笑道,“您慢用!”
胤礽睁开眼睛,勉强地笑了笑,“嗯…”
第二天,胤礽带着何柱儿直接站到了山阳县县令的家门口。
“请问,您找谁?”
“我找你们家县令。”
门子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气质不凡,连忙进门喊人,县令出来后也是一愣,胤礽也不说别的,直接就将身上的腰牌扔了过去。
县令见后瞳孔缩了缩,“臣有眼不识泰山泰山,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进去说。”
门子跪在地上看着人进了里屋,整个人都傻了,“他刚刚听见了什么?皇上?!”
胤礽坐下后也不跟他扯别的直接开门见山,“这山阳县典当妻子如此猖獗,你为何不查!”
县令连忙又跪了下来,苦笑道,“皇上,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多年了,而且不止是山阳县是全国都有这样的情况,臣上任以后管过一次,却是被百姓联合起来砸了门…”
涉案人员多且不配合,社会风气又是如此,总结起来就是无从下手……
“集齐你的兵马,全国,朕回去再管,但是这山阳县朕走前就要看见成效!贫苦并不是卖妻儿的理由!”
胤礽闭上眼睛道,“按大清律,典妻者,杖责八十,典女者,杖责六十,租妻者同罪,无论为何,人数多少,他们犯法已成事实,不可不罚,若查明有内情如富人逼迫可免,一家生活窘迫到极致且丈夫无逼迫行为的可免。”
典妻的根本在于贫困,胤礽睁开眼睛看着地面,“凡因天灾**而导致的赤贫总可领三个月的粮食布料,被典当的女子去向,便问她本人的意愿吧…”
县令突然强硬的态度引起了反弹,通知一下达,百姓都怒了,一些参与典当的更是联合起来要□□,胤礽沉着脸道,“顽固不宁者,就地格杀!”
“我们县令都没发话,你在这装什么蒜!”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