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这两天在教胤禩写字？”

胤礽点了点头，“我与兄弟们不在一处读书，倒是很少见他们学习的模样，有些好奇，就想过去瞧瞧，赶上师傅批评老八的字，就自告奋勇地接了这活。”

“老八的字确实不怎么样，你既然接了过去，就好好教吧。”

“儿臣知道。”

从年龄上看，和老十培养感情最容易，但是老九老十身后势力不小，交好容易引得皇阿玛忌惮，而老八身后没有一点关系，就是上了他这条船，皇阿玛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当然，若是老九老十跟着一起上，那还是会有意见。

灵魂也是需要休眠的，当晚胤礽睡着，李世民却没有入眠，他和李建成也曾兄友弟恭过，他和父皇也曾父慈子孝过，随着父皇登基，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如今换了一个朝代，他真的要让胤礽也重蹈覆辙吗？

-你怎么还没睡？是想回去了？-

李世民一愣，-没有，你怎么醒了？-

-睡吧，夜都深了。-

等胤礽再闭眼，李世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该做的准备还要要有，关键时刻能逼宫就要逼宫，在此前可以好好与皇帝和老八处处关系。

胤禩天天往毓庆宫跑，自然让良嫔注意到了，不由有些担心，胤禩解释过后，她也松了一口气，“既如此，你好好学吧。”

胤禩能够感觉得到，二哥是真心教他认字，有时候他把在学堂里遇到的难题带过去，二哥也会仔细讲给他听，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好老师。

“额娘，我有些奇怪，二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个时候的胤禩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太子忌惮。

“对你好难道不好吗？他要是一直对你好，那你也对他好，他若是对你不好，你自然也就不用对他客气。”

胤禩点了点头，哪怕二哥是有目的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究根结底他是受了益处的。

一天，胤礽在书房等了胤禩一刻钟都没见对方的影子，不由皱起了眉头，老八是一个好学生，几乎没缺过课，就算有事不来，也会让身边的侍从来知会一声，而不像现在，既不来也没有消息。

“何柱儿，你悄悄地去打探打探。”

何柱儿还没有回来，胤禩身边的侍从就来了，“殿下，良嫔娘娘今个在御花园冲撞了宣妃娘娘，被罚跪了两个时辰，良嫔娘娘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八阿哥特派小人来跟殿下告个假。”

胤礽一愣，“太医看过了吗？”

侍从哭丧着脸，里面噗通一声又跪下了，“殿下，宣妃娘娘说我们娘娘是太过于操劳，让好生静养，不让人来打扰，太医们趋炎附势，一个个都不愿意过去。殿下，求您救救我们娘娘吧。”

宣妃出身科尔沁，乃亲王之女，又是皇阿玛表妹，而良嫔出身辛者库，老八又一直不受宠，在宫里跟隐形人似的，太医会如何选，几乎不用猜。

“体力不支怎么会一直不醒？可有其他症状？”

“并无。”

胤礽摸了摸手上的纸张，道，“我看你们八阿哥身体这些天不太好，要是也体力不支昏过去就不好了，回去让太医给八阿哥诊治诊治。”

侍从一愣，“殿下，太医他们...”

“回去吧。”

胤禩看见侍从回来，连忙问道，“二哥生气了吗？”

侍从摇了摇头，一脸愤愤不平，“爷，我跟太子殿下讲了娘娘的事，求太子殿下出手，哪知太子殿下一直避而不谈。”

胤禩瞪圆了眼睛，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主张！”

八阿哥一贯都是温和有礼，如今突然发怒，侍从被吓了一跳，连忙又跪了下来，“爷，奴才只是见娘娘昏迷不醒，太医又一直不来，这些天爷和太子殿下感情甚笃，奴才便想着…”

“糊涂！二哥教我练字是兄友弟恭，二哥出手替额娘请太医算什么？”只是虽然想明白，但是胤禩仍然有些失落，他看着自家昏睡的额娘，一脸的阴沉。

“对了，爷，太子殿下说这两天…”

胤禩一听，哈哈笑了，“是我着相了，竟没有想到这层。你不是说二哥没帮我吗，你错了，二哥已经替我出了主意。”

看见侍从呆愣的模样，胤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去请太医，就说我看见额娘昏倒怒急攻心，现昏迷不醒。”

侍从眨了眨眼，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胤禩准时到了，胤礽看他面色如常，便问道，“你额娘可有事？”

“现在没事了。”

“行，那就继续练字吧。”

额娘其实那天确实犯了错，却是被人有意设计，而且额娘昏迷也不是跪出来的，是有人下了昏迷散，目的应该是挑拨额娘和宣妃的关系。

胤禩握着毛笔，写的却是越发认真了，他要快点长大，在朝堂立起来，这样就不会再出现额娘请太医都需要借皇子的身份的情况，也能帮上二哥。

“不错，有进步，再过两日，你怕是就能出师了。”

老八腼腆地笑了笑，“和二哥差的远呢。”

胤礽拍了拍他的肩，“我难不成只是痴长你几年啊？多练练就好了。”

五月，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