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港的建设工程也已经在进行之中。郑柏说话算话,答应划给先遣队的五百民夫在第二天便到位,在工兵的指挥下开始修筑临海栈桥和码头,平整出建设仓库和营地所需的地基,并在两处靠南的山口修建基本的防御工事。但因为这些民夫缺乏足够的铁制劳动工具,工程进度只能用缓慢来形容,而这是先遣队南下时所没有料想到的状况。不过黑土港得到消息之后已经紧急征发了两百名从事基建的民夫,带了大量工具和建材,乘船赶往永安港支援。
黑土港方面的两个连队已经完成了集结和物资筹备,并且分乘两艘大船抵达了涂山半岛,目前正抓紧时间与训练营的北越火枪部队进行合练演习。而其余的船只也基本都整修完毕,装好了物资备齐了船员,随时都可以从黑土港出发。在钱天敦带领民团出征期间,将由民政主官周恒行暂时兼任当地军事主官。按理说这个职位是应当由当地最高行政长官来兼任,但执委会认为顾凯的和平主义理念很容易让他在这个职位上对形势作出错误判断,权衡再三之后还是把这个临时权限交给了周恒行。
顾凯对于这个工作安排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抵触,毕竟他不会在黑土港的职位上一直做下去,司法部门的筹建工作可是在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他未来的事业方向也并不在黑土港这个小地方。而他很清楚执委会对于黑土港的接班人选,最中意的便是综合能力比较突出的周恒行了。周恒行能早一点开始熟悉其他部门的事务,对今后顺利接任顾凯的职位也是有好处的。
1月18日,大本营的筹备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执委会向军警部下达了开始“圆月行动”的命令所谓的“圆月”,就是直取援越的谐音而已。当天下午,执委会宣布胜利港地区进入战备状态,晚八点之后对港区实行宵禁,包括穿越众在内的所有非执勤人员都不允许随意出入,这个宵禁令将一直持续到出征的民团部队归来为止。
这样做肯定会影响到刚刚开始进入运行的港口商务区各种门面的生意,但的确也是无奈之举。在民团出征之后,本地的防务不得不由原本的保安队和部分民团预备役来承担,治安方面的压力会比较大。军警部认为短期内的宵禁将有助于维持本地的治安,执委会权衡利弊之后也同意了这种做法。
嗅到风声的罗升东和魏平倒是主动表示了可以协助执委会维持本地治安,不过执委会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插手。这两个家伙都是盯着钱来的,就算再怎么听话,对执委会而言那也是体制外的人,不可能得到充分的信任。执委会所能委派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让巡检司在港口码头上充充门面,水师的战船在胜利港之外的近海海域保持巡航密度吓吓人,这就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
1月19日清晨,天气晴好。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胜利港东岸的军营已经完成了队伍集结,三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一个由工兵、通信兵、医疗兵、炊事兵和军械修理人员组成的综合连,再加上负责后勤辎重的两百名民夫,构成了这次跨海远征军的主力。如果算上率领他们的各级穿越众军官在内,总人数已经超过八百人,再加上黑土港方面将去到战区的作战人员和民夫,以及众多参战船只上的船员水手,这次出动的人员总数超过了一千八百人,其中作战人员约莫有八百人左右,规模也是穿越以来对外行动中最大的一次。
出于保密方面的考虑,这次出征并没有在胜利港安排隆重的出行仪式,所有参战人员将直接在营区码头登船出发。当然,这种有意识的低调处理并不意味着执委会对此不够重视,恰恰相反的是,所以在胜利港的执委都早早来到了营区码头,为即将出行的将士们践行。
作为穿越集团实际意义上的掌舵者和军警部的实权人物,陶东来也即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为民团将士们打气:“……这次行动的意义非常深远,我海汉民团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战斗,极有可能就会在这次的行动中打响!大家在这里已经接受了半年到数月不等的训练,是不是已经形成了战斗力,是不是已经成为了南海地区最强的一支队伍,我相信大家能够很好地把这一点证明给执委会看!”
直到这个时候,陶东来才以官方身份第一次向民团士兵们提到了“可能会爆发战斗”这个情况,不过此时已经陷入到兴奋状态的民团士兵们都没怎么注意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即使有少数聪明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现在也没有机会给他们后悔了。军令如山,这个时候谁还想临阵打退堂鼓的,那就只能军法处置了。
执委会虽然对民团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对民兵们的心理状态却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这些民兵是第一次踏上战场,执委会很担心让他们提前得知消息会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加之保密方面的需要,因此临到出发才开始一点点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陶东来的讲话结束之后,还进行了简单的授旗仪式,由陶东来将象征着穿越政权的红旗交到了总指挥官颜楚杰手中。由于此次行动中海汉民团不会在战场上亮明身份,因此这面军旗上也没有任何文字或是图样的标识,但就算如此,也引来了列阵观礼的民兵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