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紧促,机械的又重复,“不是他的。”
“谁?”
傅钰脸色古怪一瞬,“没谁。”
宁烟觉得奇怪。
她仔细想了一下,今天她盛墨书被绑到那个奇怪的地下室一直到碰见盛墨书之前,傅钰都很正常。
后来他和盛墨书谈话,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察觉,傅钰一直都待在玉里。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她刚刚回家关上门,傅钰才开始自由活动。
难道说……
宁烟盯着傅钰那张脸左看右看,试图在上面找出点蛛丝马迹。
“你是不是怕这块玉被盛墨书要回去?”宁烟试探性的问,随后又安慰道:“你放心吧,他都说了这玉送给我了,我也不会把玉给他的。”
谁知道这句话像是导火索,傅钰一点就燃,拽着那块玉的力气突然变大,将玉带着宁烟往自己的怀里一扯,“什么叫送?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他凭什么送?!”
宁烟脖子一痛,被他拽着玉往前一栽,额头差点砸在他胸膛上。
“靠!”
她疼的龇牙咧嘴,用空闲的那只手往脖子后面摸了一把,这一摸不要紧,无疑是往伤口上涂薄荷味的清凉油,两个字——酸爽。
经验告诉宁烟,她后脖颈绝对破了皮。
“傅钰你踏马发疯就给我死远点疯!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他妈不是你奴隶!”
宁烟抬手就是一拳,砸的时候还不忘掐了个诀,两人之间的姿势让傅钰一时没来得及闪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随后就看见自己胸口多了个窟窿。
胸口传来剧痛,傅钰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多出来的伤,额角青筋抽动,“你居然为了他伤我?”
宁烟也不好受。
她和傅钰签了契约,在契约的前提下,不管是她手动伤了傅钰,还是傅钰伤了她,对彼此造成的伤害都会以另一种形式返还到对方身上。
就比如现在。
她虽然揍了傅钰一拳,但自己肩窝处也像是被人用棍子捅了似的,又疼又麻。
“我是让你清醒清醒!”
宁烟捂着自己的肩膀揉了揉,看着面带怒火像是自己背叛了他似的傅钰面目扭曲的对他竖了个中指。
傅钰拳头紧了紧,扯玉的力气又大了。
宁烟也不甘示弱,脚下汇力往对方的脚尖上踩。
他现在是实体状态,这倒方便了她搞这些小动作。
宁烟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忘了这几天谁辛辛苦苦割血喂你,谁兢兢业业找那些有大鬼出没的地方给你加餐,谁又在准备给你加餐的路上被人绑了摇身一变沦落为卑微苦逼的打工人?!”
傅钰冷笑:“我看你今天打工打的挺开心的。”
“开心?我开心啊。”宁烟不踩他的脚了,改用手掐他的胳膊,“只是去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就能拿几百万,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你他妈好了没?还不赶紧给我松开!你再扯,我脖子真要断了!”
宁烟掐傅钰胳膊的同时自己的胳膊也传来皮肉被拧起的痛意。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先放的手,总之两人彻底分开的时候宁烟手捂着自己的后脖子,外套翻出来一截的胳膊上青青紫紫。
傅钰胸前一片狼藉,衣衫不整的站在原地,胸口的那个窟窿分外明显,后脖颈也火辣辣的疼。
两个人像是刚经历过大战之后的公鸡,一边梳理着浑身上下炸开的毛,一边气势汹汹盯着对方随时随地都能再战一场。
宁烟实在是想不通:“你是不是之前和盛墨书有什么过节?怎么一回来就不对劲?”
“那养魂玉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可这玩意儿当时是我从刀疤手里抢过来的,我总不可能和盛墨书说这玉其实是你的,你现在就搁这玉里呼呼大睡呢,你看他知道了后干不干你就完了!”
宁烟越想越离谱,“还有你刚刚那句什么叫我为了他伤你?我为了谁啊?我不全都是为了你吗?!”
傅钰沉着一双眼睛,“为了我?”
“不然呢?我刚刚就直接让你拽着那根绳子把我拽死,然后你也反噬咱俩共赴黄泉是吧?”
她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了几下,却依旧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既然平复不了那就不平复,宁烟越想越生气,最后索性扯过一边的椅子坐下,仰头对着傅钰开批斗大会。
她每说一句,傅钰沉默一寸。
直到她披批斗完毕,傅钰也一句话都没说。
宁烟深深叹了口气,觉得心累。
“我不知道你今天突然抽风是为了什么。但如果是因为盛墨书,我可以十分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咱们两个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他给的价再高,我也不可能把你给供出来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盛墨书这副残破的身体需要不断吸食魂魄修补才能维持正常的生命。
而年岁月长久,品级越高,能力越大的魂魄,对于盛墨书的作用来说也就越大。
宁烟猜测傅钰是担心自己会为了一己私欲向盛墨书出卖他,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么奇怪。
果然不出她所料,傅钰听见这番话后,这才有了点反应,“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