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聿冷笑一声。
蹲下。
那玄青色的扇子在手中,轻轻地将黄忠的下巴勾起。
“黄忠。”
“别那你那老狐狸的恶心一面用在朕的身上。”
“除非你当朕是傻子!”
最后一句话,有着十足的威压,黄忠两眼瞪得溜圆,脸上也密密麻麻出现了汗水。
“皇上,可是这......”
霍淩聿却忽然狠狠地将他的头扔下,拍了拍自己的扇子扔给全公公。
黄忠的脑袋失去重力,直接砸在地面上,磕得掉了层皮。
“那好,给你一次机会狡辩。”
“都起身。”
黄忠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江念瑶,眼中藏着些凶光。
江念瑶瞪了他一眼。
老不死的。
霍淩聿随着黄忠的神色,捕捉到了身后的人。
竟还跪在地上。
“你还跪着干什么?”
他的语气说不清道不明。
江念瑶左看右看,于是找到了一个形容词去描绘霍淩聿眼里那怪怪的眼神。
“怜爱”。
这看得江念瑶十分难受。
不管自己是否是他的所爱之人,都令她感到难受。
如果是,她会觉得十分假情假意。
如果不是,那这个可怜的帝王不过把她当成了那位更可怜的女子的替身罢了。
江念瑶很是不情不愿。
但还是起身了。
“谢皇上。”
霍淩聿眼中带着许多神情,似乎要把江念瑶洞察干净。
“你来说说,这是什么事?”
霍淩聿问江念瑶。
“晋瑶只觉得没做错什么,被抓来了,也很憋屈。”
江念瑶这样神色淡淡地回答。
霍淩聿手中一顿。
“晋瑶吗?”
面对对方打量的目光,他才又言。
“是个好名字。”
“小女也认为。”
江念瑶面对他,有着若即若离的疏远。
霍淩聿心中传来一丝泛泛的钝痛。
拧着眉头看向黄忠。
“那黄大人来说。”
不同于面对江念瑶,他看着黄忠的表情十分不善。黄忠虽也察觉到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讲。
“这半年江南闹旱,百姓过着怎样的苦日子皇上也清楚,于是专门从国库里分拨了一笔赈灾粮下来。”
“朕知道,但那赈灾粮朕是定然拨下来了,中央一层层都有人亲自监督,如果没收到那一定是在你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霍淩聿言语刁蛮。
“皇上!卑臣是有失职!可是这大部分的过错都要归咎于这个罪妇啊!”
“那笔赈灾粮就算是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不敢有所觊觎。都是这个女人,她蛇蝎心肠,勾结了山贼李鹏一同将其扣了下来!”
黄忠声泪俱下,仿佛自己讲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李鹏自有口供,他亲自承认了!”
霍淩聿面无表情,又问:
“那李鹏呢?抓到了人,赈灾银子都去哪儿了?”
黄忠摇摇头。
“这属下也不知道这两人,合谋将它弄去了哪里。”
霍淩聿又道。
“那你如何能定罪?”
“既然银两被截了去,这么大的事情,转运司那边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难不成他们都死了不成?”
黄忠哑口无言。
“这......”
“这......”
霍淩聿瞬间没了多少耐心。
额头上隐隐暴起了青筋。
“好!既然你说不出话,那朕就帮你说!”
“全公公!”
全公公一声令下,立马挥了挥手,于是一群披着甲的侍卫从街道的拐角蜂拥而出。
一个又一个华服着身的人,能看出都是江南一带的豪门贵族。
平日里一个个嘴都要翘上天,如今却是大都蓬头盖面,狼狈地跪在地上。
“你先来说吧,慕家家主。”
霍淩聿坐上了那高处的椅子上,一身阴滋滋的气息瞬间震慑得所有人不敢大声喘气
慕家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商贩,可以说是江南一带的地头蛇。
其家主现在跪在地上,满是褶皱的脸上堆积满了悲伤和惊恐。
“回皇上,此事与我们无关啊!只是知府大人让小的们高价卖出大米和粮食,他好从中谋利罢了。此事都是小的糊涂,可小的也没办法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和威严啊!”
慕家家主,一句话便把这些事撇得一干二净,仿佛自己只是一个面对上面的施压,无可奈何的小百姓罢了。
黄忠不善地看着慕家家主,此刻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他黄忠的不成?”
霍淩聿喝了口茶,那茶虽不比皇宫里的,但也极好。
他淡淡的一句话,足以让眼前的二人死上千万遍了。
于是连忙磕头认错。
“皇上,不敢言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