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的身体极好,并未受到惩罚,只是被软禁起来,心中有些郁闷罢了。”
婉儿利索的将江念遥现如今的情况说清楚,语气不由得有些唏嘘,看向了远处展翅而飞的鸟儿。
“或许,姑姑很快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若真能逃脱出宫,那也算是江念遥的造化。
只要陈平不再看着江念遥,时间那么久,他们或许会有在一起的机会。
“那每日的饮食呢,还有汤药,她手上也有伤口,用药可还及时?”
涉及到江念遥,陈平便有些急迫,将情况细细的问了一遍。
他问的仔细,婉儿也不愿意离开,便说的更加仔细,两人一直聊到用午膳的时候,陈平这才催促着她离开。
御书房之中,霍凌聿瞥了一眼送来的饭菜,还有殷勤伺候在自己跟前的婉儿并不急着动。
“她如今如何了?”
这几日,霍凌聿并未曾去见江念遥,他是刻意冷着江念遥一些。
也叫她好好的想清楚。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唯有依附着他,江念遥才能有尊荣和体面。
一旦没有了他的帮助,江念遥在这宫中,便是一个能被人随便捏死的蝼蚁。
婉儿抿了抿唇:“姑姑这几日只照常生活,难得见她出来走动。”
“她还没有认错的意思吗?”
霍凌聿的眉峰紧紧的锁了起来,想着江念遥的性子,心里那股子躁动的火更浓。
她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自己宁折不弯!
殊不知,那纤细而脆弱的脊背,几乎不需用什么力气,便能直接被人折了。
婉儿跪了下来。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将这些东西都撤出去,朕还要料理折子,没那么多时间去吃!”
霍凌聿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饭菜,大手一挥,也不知道是同谁置气。
若在往日,江念遥伺候在他跟前,少不得要温声细雨的劝导一番。
可如今却只有婉儿。
她乖乖的点了点头,利索的叫人将东西都撤走,生怕霍凌聿看到一点,气得更狠了些。
直到那些珍馐美食消失殆尽,霍凌聿才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陛下便是生气,又何苦为难自己的身子呢。”全德胜倒是明白他的火,连忙殷勤的开口。
等撤走了饭菜之后,婉儿便仔细泡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
七分的温度,恰到好处,就连里边添置的东西也是一应按照霍凌聿的喜好安置的。
那逸散着的点点茶香,让霍凌聿瞬间就注意到了,他拧着眉头:“这是谁泡的茶?”
“是奴婢。”婉儿连忙跪一下:“江姑姑说,您吃喝都颇为讲究,特地传授给奴婢一些经验,叫奴婢伺候时不至于手忙脚乱。”
“她倒是有心。”霍凌聿轻哼一声,心情却已然好了些。
既然江念遥都那么主动的向他求和了,那他自然也要给江念遥一些回应。
等这些折子处理干净,他也不是不能去见江念遥一眼。
作为一个被软禁的人,江念遥要做的事情便极少了。
因为琢磨着自己要走了,她便细细的将贴身的东西都收捡出来。
一番折腾下来,最后倒是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块灰色的帕子。
淡淡的药香气,仿佛带着能令人安心的力量,江念遥不由得捏紧了帕子,心里倒是有些犯愁了。
若是由着大火将这帕子一并烧了,只怕陈平往后会说不清道不明,这毕竟是他寻常用的东西。
若是要送还回去,也没个机会再与陈平见面了,许是能交给婉儿?
暗自思索着,江念遥一时便有些失神,只紧紧的抓住这块帕子。
她正坐在窗前,霍凌聿恰好的片看到了,难得压下去的火噌噌的便冒了起来。
全德胜张嘴要开口,却被霍凌聿的一个冷眼所吓到。
“陛下……”门口的侍卫正要行礼,可他们却连话也说不完,只见霍凌聿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江念遥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这才看向了他,神情倒是淡淡的。
“陛下既然已经让奴婢禁足,那奴婢自然会守在这里,也请陛下莫要突然出现了。”
她下意识的就把帕子收了起来。
之前,霍凌聿见到这帕子的时候,便是一通阴阳怪气,脸色无比难看。
他们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见多少次了,如果再为这帕子起争端,反而不值得了。
可是,江念遥这样的表现在霍凌聿看来便是无比心虚。
他只冷哼一声直接走了过去将帕子抢到了手中,几下撕扯变成了碎片。
灰色的布块在空中施施然的飘荡着,江念遥直接就站了起来,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江念遥也罕见的没那么守规矩。
“不过是个帕子罢了,陛下何至于跟他这样置气?”
“这帕子……想来应该是你奸夫的吧?”
霍凌聿冷淡而又笃定的开口,似乎已经抓到了确凿的证据。
“整个皇宫,也唯有太医院的那些人,经常与药打交道。”
“不过是陈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