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利索地点头,小心的帮江念遥把被子掖好。
“等我安排好了再来带您过去,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宫里好好的休养身体。”
而霍凌聿在处理完御书房的政务以后,揉了揉酸胀的眉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
那是平时江念遥会站着的地方,没没在他疲惫的时候,江念遥便会端茶送水或是贴心的来替他揉捏肩膀。
可惜,这段时间江念遥一直都在受伤,已经不能来他跟前伺候了。
一条黑色的影子,他恰到好处的落在霍凌聿的面前,利索的单膝下跪将,昨夜的情形与近日宫中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高家与太后私下关系似乎很是亲密,皇后昨日闯宫时,飞扬跋扈,若是依着太后的性子,该早早把这人打出去了。”
能坐在太后这个位置上的女人,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唯有最核心的利益,方才能够打动她。
霍凌聿眯了眯眼眸,手指下意识的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
“还有,最近太医院的陈太医,总是会找江姑姑。”
“虽说是江姑姑身子不适,可是这一样过于频繁的往来,还是有些亲近,陈太医事必躬亲。”
那暗卫跟在霍凌聿身边多年,最了解霍凌聿的脾气秉性了。
他对于江念遥,早已展露出一个极不正常的关心。
“一个太医罢了。”霍凌聿的眼神幽冷,下意识的想到了江念遥房中出现的染着药香气的帕子。
也正是那一夜,江念遥对他格外温存,想必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人的存在!
看来,即便是没有他的帮助,江念遥在这宫中活得也不会太坏。
只是就这样被人不需要了,霍凌聿心中还是泛起了几分凉薄。
一直按耐,到晚上霍凌聿才终于忍不住了,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去瞧瞧她吧。”
极为聪颖的全德胜殷勤的领路前行。
天色渐晚,黑沉沉的笼罩了这一片,江念遥穿着重色的衣裙,只是稍微包扎了一下便往前走。
陈平在前方领路,唇角的笑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他们没走多久,便看到了霍凌聿。
“身子不好,就该在寝宫之中休息,你这样打扮,莫不是有什么人要见你?”
霍凌聿淡淡的开口还眯着眼睛,简单确定了一下方向。
那便是皇子们的旧居,为保证皇子们能够安静的读书,周围再也没有其他的宫宇。
只是皇宫如今并没有皇子,那里早已被荒弃了。
“奴婢只是觉得有些难受,才请陈太医带着奴婢随便晃晃,不曾想就走到这儿了。”
江念遥也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凑巧遇到了霍凌聿。
她只下意识的把所有责任全部都拢到了自己的身上,试图把陈平从这件事情之中撬出去。
今日,霍晋衍约着他们见面必然是十分凶险的。
而陈平作为这个中间的牵头引线的人,只会更加危险。
“陈太医对你倒是格外用心些。”霍凌聿端详着陈平,只觉得这人的脸,他瞧着像是有些眼熟。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这是我在皇宫里磕磕碰碰的事情,遇到的多了,一来二去的,才与太医熟识。”
江念遥只是淡淡一笑,垂着眼睑,坦荡的立在那里,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你这是在埋怨朕?”霍凌聿直接便盯着她。
“你此刻做出这样的穿着打扮,分明是要离开的,在皇宫里能够让你私会的……”
就是为了与人见面方便,江念遥的一身衣裳即为精炼,寻常那飘逸的大袖都不见。
这模样,哪里像是来散步的,或许就是要找个机会逃脱出宫!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霍凌聿的眼神便更加犀利了些,他直勾勾的盯着江念遥,一把就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若是想要逃离皇宫,做梦!即便是死,你也只有留在这皇宫之中,永远与朕在一起!”
霍凌聿阴沉着脸,也不在乎江念遥此刻的抗拒,连拖带拽的便要把人拉走。
这陡然粗犷的动作自然牵连到了江念遥的伤口,她的脸色惨白。
原本包扎的极好的伤口这会儿又被挤压,滚出点点鲜血。
“陛下!江姑娘身上还有伤,您就算是再有火气也该注意着点!”
看着江念遥拼命忍着疼痛,不愿开口的模样,陈萍连忙跪了下来,厉声呵斥着。
这傻姑娘有什么疼痛,只知道自己扛,殊不知,这样只会更难受。
空气中飘散着点点血腥味,霍凌聿只知道江念遥在里面受了些委屈,却没想到竟然伤的如此孤绝。
他拧着眉头,牵起了江念遥的手,此刻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了。
不领情的江念遥却趁机用自己的伤手在他的脸上拍了一下。
因为过分的伤痛,她的手指并没有什么力气。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过分了,她在用自己的命,去挑战一个帝王。
“你想对朕做什么?”霍凌聿的脸色阴沉沉的:“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你要伤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