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都带着阵痛般的旋律,交响乐快速地奔跑,可小提琴突兀的旋律好似掉队的笨蛋,只能埋头一味追逐。
可是,他们越是追逐,越容易突兀地在乐曲渐弱的时候,演奏出高亢激昂的声音!
这场追逐的音乐,充满了跌宕起伏的音阶。
好像一场玩闹般的你追我赶,轻快、愉悦里暗藏着一丝无奈与执着。
小提琴成为了快速奔跑,想要融入交响乐的另一种回旋,制造了听觉上的余音。
他们好像落后节拍的回声,又好像脱离节奏的伴奏,以自己的方式,在演奏重复过的主旋律。
律风听着这样的旋律,脑海里都是自己听说过的故事。
妄图追赶国际速度的制造者。
渴望学习顶尖知识的研究者。
还有期待进步,能够与世界并肩的创造者。
他们都好像《逍遥游》里奏响的小提琴音,在不同的领域碰壁,撞得头破血流,不断重复着别人早就弹奏过的乐章,一点点地追赶落下的距离。
然而,他们没有放弃向前。
像这舞台上齐心协力的小提琴手一般,用自己独特的旋律,重新创造了新的节奏,成为了乐曲的核心!
刀尖舞蹈足够痛苦,浴火重生置之死地。
但是,这场音乐由落后时起始,于合奏时**,在引领时逍遥于天!
佐特尔给他们带来了悲怆、希望与追赶。
当第四乐章揭开序幕时,佐特尔穿回了他正经古板的燕尾服,坐在重新出现的钢琴前,随手弹出了一段寂寞的旋律。
熟悉的音符,立刻让音乐厅陷入第一乐章相同的痛苦。
可短暂的痛苦,从佐特尔指尖轻巧回转,透出着任何人都能察觉出来的喜悦、欢快。
这样的欢快,存在于主旋律的每一次回旋。
曾经悲怆得孤寂的旋律,拥有了无数附和、照应的声音。
仿佛无数人在纪念,无数人在追随。
无数人忆苦思甜,无数人饮水思源。
一切牺牲有了回答
一切付出有了收获
一切游荡幽魂终于安息瞑目
一切悲怆痛苦总算光芒万丈
第四乐章,有着第一乐章的相同旋律,却给了听众们最为悲喜交加的享受。
他们笑,他们哭,他们落下热泪,他们勾起嘴角。
他们经历了最为深重的苦难,他们依然会屹立在世界东方!
当最后一个音符,颤抖着消失在音乐厅里。
佐特尔站起来,与乐团众人一起,深深鞠躬致谢。
掌声雷动之中,不合规矩的“安可安可”“佐特尔再来一个”此起彼伏。
高贵典雅的音乐厅,满是炙热年轻人的情绪抒发,他们还没抚干热泪,就想听到更多关于中国的声音。
可惜,任性的佐特尔一点儿也不宠粉。
“不来了。”他说,“这是无可回旋的乐章,也是永不结束的音符。”
“献给,我最爱的中国。”
《逍遥游》每一篇曲目,没有文字的辅助,都能听得不怎么懂得音乐的律风心绪激动。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晴素想要用音乐传递南海隧道的力量。
因为音乐,可以超越任何语言和文字,直白地触动人们心底最为原始的欣喜与悲痛、自豪与骄傲。
音乐会结束,舞台上的人刚刚退场,律风就接到了音乐会主角的电话。
“大神你等我,我要卸妆!我看到你了!”
他嗷嗷得太大声,李晴素都能听到。
作为母亲,李晴素无奈摇头,“怎么还是这么不庄重。既然李佐要跟你们见面,我这个老年人,就不打扰了。”
律风诧异道:“您不等着给他道一声恭喜吗?”
李晴素勾起笑,“他演出《逍遥游》,又不是为了我。”
即使她心里对佐特尔已满骄傲,表面仍旧冷酷无情。
他们走后,只剩下律风和殷以乔等在后台,决定给这位可怜孩子,一点长辈的温暖。
但是,他们没想到男孩子卸妆,也这么繁琐麻烦。
大约半个多小时,乐团成员带着乐器离场,后台才跳出来一个青春靓丽、T恤衬衫的佐特尔!
没了衬衫西装压阵的佐特尔,好像逃离束缚的叛逆傻儿子。
他脖子、手腕叮叮当当,挂满了绳索吊坠,连耳朵都闪闪发光,夹着金属打着璀璨钉子。
反差过于刺激,晃得律风眼瞎。
他还没反应过来,佐特尔深邃眼眸一亮,冲过来高举右手,做出击掌手势,快乐大喊:“大神!我来啦!Give me five!”
老年人律风和老年人殷以乔,默默盯着他,对这高举的手掌无动于衷。
佐特尔愣了片刻,撇撇嘴,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改为了乖巧普通的社交方式。
他声音认真正经,重新说道:“大神你好,我是佐特尔……”
“我是律风,你可不可以别叫我大神,叫风哥就好。”律风终于缓缓伸出手回握,顺便介绍道,“这是我师兄,殷以乔。”
“师兄好!”佐特尔向殷以乔敬礼,小学生抑制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