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的,茵茵就把叶隐川给忘了,这会儿接电话人就有点心虚。
“喂,叶隐川?”
“嗯,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茵茵总觉得叶隐川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这让她更心虚了。
“咳,你没回去过年?”
“嗯,今年回京好几回了,哪好意思再请假。”正好就替部长值班,让他回老家过年了。
“那你明天要不要过来玩?”
“去不了,值班呢!”
叶隐川逗了会儿茵茵哄他,这才开始说起正事来。
“今天场子里进贼了?人没事吧?”
“你怎么会知道?噢,想起来了,我们市公安局局长是你熟人是吧?”茵茵话一出口就想起来了。
叶隐川“嗯”了声,又问了一遍。
“没事,这三个小贼倒是会挑时候,趁我姥爷不在的时候进来,要是赶上我姥爷在那,估计当场就得给他们开几个窟窿。”
她姥爷就是那“人狠话不多”的代表。
叶隐川忍不住摇头:
“收拾他们容易,后面的事麻烦,他们跟你一个大队,如果老太太整天跑去闹也烦人,你这样处理就很好,一切交给公安局处置,按国家法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倒是让旁人没话说,那家也站不住脚。”
乡村里可不是都讲究法的,更容易重感情。
“你知道得挺详细的啊,我都不知道那几个贼家里啥情况呢。”
“三个跑腿子跟个寡妇妈,就是不务正业,如果勤恳干家里怎么会穷成那样,尽想着偷鸡摸狗。”
“哪个屯子没几个二流子?”她们四队也有啊,只不过他们知道自己家不好惹,壮劳力多,不敢来偷。
“这种事以后也是难免的,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两个退伍军人做保安?等过了年开化院子围起来场地可不小,只你姥爷一个人照看不过来,而且没一个换手的人,也累啊!”
茵茵皱眉: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场子里工资低,谁会愿意来?要不还是在家附近挑吧,找年纪大一点的还是很好找的。”
叶隐川却不赞成这话:
“有不少因伤退役的老兵是没办法安排到合适工作的,伤残补助又有限,回村种地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个供吃住一个月有十块钱拿的工作还乐不得呢,总之你如果同意找人的事就交给我负责,他们虽然有些伤残,但对付一两个壮汉还是可以的,不是看屋打更人能比的。”
他掌管后勤部,手里这种名单多了去了。
听他这样说茵茵只得答应:
“那行吧,不过建筑队过年了就得催,还得盖几间能住人的屋子,安排这种职工。还有,工资的话……也别按公家的给了,我私下付吧,就按正式工的。”
她的场子弄牲口、鸡雏什么的都不花多少成本,再加上她的饲料可以防疫病,场子就是稳赚的,付几个特殊工人的工资还是没问题的,正好她也打算把她姥爷的工资提起来,这样一来正好了。
眼下缺的就是鸡舍和牲口棚,她姥爷也不能一直搭板子在鸡舍里住,赶紧盖出房子来,到时她姥都能和他一起在场子里住,这样她妈想要照顾或者看他们也容易,更不需要和老舅家住在一起了。
到时老两口过还清静,一个月三十多块钱怎么都花不完,不好么。
“你说的有理,等过几天我就去催。”
茵茵笑着问他:
“你在部队还是在家里?”
“在部队,偷空跑回办公室打电话。”
“部队过年了是开联欢会么?”
“嗯,不过这会儿都在看电视呢,今年不是有春晚么,大家都好奇是什么,在那等看呢。”
二人又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才挂掉电话。
鞭炮声此起彼伏,苗于华也领着苗化云在外边放。
成串的鞭炮贵,放一下就没了,他们是把小洋鞭拆开,拆成一个个的,一小串能拆出几十个,然后拿着点燃的香一个一个放。
李丽娟呵斥他们:
“要放到院子外放去,别在窗户底下放,把二小子和三小子吓着!”
叔侄二人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外面传来很多小孩子的笑闹声,家家都没有电视看,孩子们吃了饭便跑到外面成群结队的放鞭炮或者玩游戏,到处乱跑。
茵茵家院子里埋了一个长长的竿子,竿子上挂着一盏纸糊的灯笼,这会儿点了蜡烛在里面,高高地升起。
不止茵茵家,一般人家都做了灯笼挂在高处,把整个村子都照亮了。
正看着电视,苗奶奶拿了几根蜡烛进来。
“把这蜡切几截使吧,也不知道场子里点了灯没?”
苗学松下地:
“我过去看看,顺便拿点吃的给他姥爷。”
李丽娟赶忙下地去收拾:
“蜡放场子里鸡舍门口那了。”
“行,我知道了。”
“爹,我跟你一起去!”苗于荣忙跟上。
茵茵又拿些暖水果和冻的分开装,里面还放了点糖,让他爹带过去。
李丽娟则收拾点点心和炒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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