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但尴尬的却只有潘临一人。
步遥自小便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走在街上总会被人多看几眼,坐地铁或是搭公交时, 也总会有人偷偷地去打量她。
但是进了娱乐圈便不同了, 她的颜值虽然仍是能掉打许多人,但美貌的女星属实太多,同一种类型的美女就有数人。
她们多数, 天生就底子好, 再加上各种医美手段和变态级别的自律和保养, 皮相都美到无可挑剔。
想到这处,步遥在心中暗暗祈祷, 这些山匪口中的寨主,可千万不要看上她!
既然已是这深山之主, 那么他定然已经有压寨夫人了,她很可能会连妾都做不了,只会是供那寨主玩弄的侍婢,下场极惨。
越想,步遥的心中便越慌乱。
眼前的粗食再用不下去,她只得将手中的粥碗放在了桌上, 开口对潘临问道:“我能问问,这寨主姓甚名甚,有几房妻室吗?”
潘临见她终于开口与其说话,上下张合了下眼皮,刚要如实回复,土屋外便传来了一名男子的暴呵。
“潘临!你赶紧带着孙权的婆娘滚出来, 寨主都已经起身了,要见你二人!”
步遥微蹙了下眉,转身看向了屋外那蓄着须的山匪,他手中拿着绳索,其身后还跟了几名持着长矛的山匪。
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
怎么一大清早,脾气就如此暴躁?
昨夜被潘临刺死的那山匪也是,总是骂骂咧咧的,永远都是一副怒容和凶相。
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还是有据可循的。
步遥仍坐在那小案前,没有起身,屋外的山匪已然要走到她的身前,手中扯动着绳索,要将她的双手捆缚起来。
这时,潘临走到了步遥的身前,不让那山匪靠近半步。
他语气微沉道:“她有着身孕,根本就跑不掉,不需要用绳子捆她。”
蓄须土匪看了步遥一眼,又嬉骂道:“你潘临倒也会怜香惜玉了?成,那就不绑这个婆娘,反正到寨主那处,也有她受的了。”
见那蓄须土匪将手中的绳索随意扔在了地上,潘临这才转身,对步遥道:“走罢,去见寨主。”
潘临看着步遥有些无助的神情,语气有些艰涩,心中的某处似是在微微松动。
他心中从未有过这般的感觉,他想要摆脱这种情绪,可又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不断地往下深陷。
为了掩饰自己异样的心思,他本欲扶上步遥一把,却选择径直走出了土屋。
步遥小心地用手撑着肮脏的地面,艰难起身后,跟在了潘临的身后。
甫一出土屋,那些土匪的眼睛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似的,不时的交头接耳,笑得一脸猥琐。
定是没说什么好话!
这个时辰,山寨中走动的匪民越来越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步遥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些人的目光,潘临为首,她跟在其后,而她的身后是仍在小声嘀咕地那些可恶山匪。
山匪突然造访,她出土屋前,并未来得及披上大氅,山间海拔又高,整个人被冻得直打寒颤。
步遥想着,应该很快就能到达那匪首的住处,便硬生生地抗着这深山之寒。
没走了几步,步遥却觉,自己腰间的束带微松。
这束带的设计是为了显出女子玲珑的身段,她有孕后,这束带也就成了摆设。
步遥无奈,欲要用手扶一扶那束带,刚一伸向那处,竟是碰到了……
几根黝黑的手指!
步遥神色微慌,转首查看状况时,竟发现是那些恶匪在作弄她,有一瘦小的山匪在故意地解她腰间的束带。
身后的恶匪看见步遥微慌,笑的极其猖狂,那刺耳的笑声让步遥的心中终于满满地积了怒气。
潘临听到了声响,忙转过身看向了众人,见步遥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团,他望着她的背影,又听着那些山匪的笑声,顿时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一贯平淡的面容上难得地有了愠色。
潘临怒瞪着那些山匪,走到了步遥的身旁,掺住了她的臂膀。
步遥并没有挣开潘临。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潘临,心中仍存着良善的一面,他的各种举动都证明,他不会害她。
她目前唯一能稍稍相信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山匪潘临了。
蓄须山匪笑骂道:“潘临,你这般护着孙权的婆娘,怕不是看上她了罢?”
潘临听罢,白皙的面容竟泛起了薄红,语气带着稍许的怒意:“寨主还未考虑该如何安置她,你们谁都不许再作弄她!”
蓄须山匪冷哼了一声,回道:“行了,别在这处磨磨叽叽地了,赶紧过索桥,去见寨主。”
索桥?
去匪首的住处还要过桥?
步遥转身后,远远望去,却见前方架了一长长的索桥。
山寨虽偏僻,又住着一群恶匪,但此处却风景秀丽,如若不是住着这样一群人,单看这山寨的外景,倒也算是有着一番古朴风情。
索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