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施”,不知从拿里寻出了面纱,还把她的脸都给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冬日的大氅本就宽大,将她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有些尴尬地跟在孙权身后,小心地拾阶,登上了观武台,发现也没什么人敢看她。
估计那些兵士也都知道她的身份,看一眼她便是逾矩,是会掉脑袋的。
说是观武台,其实也是哨兵站岗的地方。
站在其上,能够俯瞰整个大营,百十里外的山川河流也都能清晰看见。
一名兵士恭敬地将令旗递与了孙权,孙权接过后,紧了紧旗杆。
甘宁和凌统已然摆好了阵势,四周围着观战的小兵,人头攒动,眼见着兵士们就要失序,站在其中的吕蒙呵止了一声。
兵士们立马噤声,专心地等着开战。
步遥和孙权所在的位置,并不能看清甘宁和凌统的表情。
但却能感受到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场。
吕蒙抬首望向了观武台上的孙权,见孙权终于挥舞了令旗,高声喝道:“比武开始!”
声音刚落,凌统就“呀”的一声,冲了上去。
步遥俯视着二人的打斗,觉得那凌统虽然生得瘦小,但动作却很灵活。
他直接绕到了甘宁的身后,想要从后面攻击甘宁。
甘宁又怎会不知凌统的那些心思,他反手一剪,制住了凌统的双手,将凌统从其肩上狠摔至了地面。
凌统很快从地上爬起,又冲了过去,两人又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中。
甘宁起先心中还谨记着孙权的言语,一直留着分寸,准备让凌统几招。
凌统在与甘宁打斗的几个回合中,发觉自己确实不是甘宁的对手。
甘宁的名声,他在江东也有听闻。
他存着对其杀父之仇的怒意和恨意,开口挑衅道:“锦帆狗贼,今天你怎么没像个娘们似得,发髻上插根鸟羽,腰间上再带一串铃铛?”
“锦帆贼”是甘宁还在巴郡时的绰号。
那时他好行侠义,经常带着巴郡的一群尚武青年,游手好闲,抢掠百姓的财物。
而甘宁家境颇丰,为了彰显其富庶,经常会头插鸟羽,腰环铃铛。
与一堆不良青年经常乘船作恶,连其上的帆帜,都由锦缎制成。
作恶闹事完,甘宁为了装13,证明自己是有钱人,还会命其手下将那锦帆割下。
甘宁最不喜被称作锦帆贼。
他神色微变,强自压着怒意。
中二时期做的事情被别人拿出来讲,总是会丢了面子。
围在周围的兵士自然也都是向着凌统,凌统在战中若是占了上风,他们都会为其叫好。
而若是占了下风,那些兵士又都对甘宁指指点点。
听罢凌统的嘲笑,众兵士皆都哄笑戏谑着甘宁。
就连一旁观战的吕蒙,都禁不住地嘴角抽动。
凌统一眼被打的乌青,得意的扬了扬眉宇,为自己拭去了唇角的血迹。
甘宁听着兵士愈来愈盛的嘲笑声,终于怒急。
他原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去他娘的手下留情!
他甘宁今天定要将这可恶的毛小子活活打死。
孙权的叮嘱,甘宁尽皆抛在了脑后。
雄壮的擂鼓声再次响起,新的回合即将开始,甘宁此时决定不再让着凌统。
他像只扑咬猎物的黑豹,猛地冲向了凌统。
凌统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闪躲,就被甘宁制在了身下。
力量的对比是巨大的。
凌统身形瘦小,甘宁体格魁梧。
凌统忙用双臂防御着甘宁几乎是致命的击打。
孙权站在观武台上,渐渐觉察出了不对劲,这甘宁像是疯掉了般,每一拳,都似是要致凌统于死地。
他慌忙派兵士下去制止两人的缠斗。
步遥心里也是一惊。
她没想到,甘宁竟会突然失去了控制,像是头疯兽。
兵士们见甘宁气势汹汹,没有一人敢上去阻止。
好在吕蒙及时反应了过来,冲上二人跟前,将甘宁从凌统的身上拉了下来。
甘宁正在气头上,想要连吕蒙也打一顿,吕蒙暴呵制止道:“甘宁,你忘了主公的叮嘱了吗?你若是将他活活打死,主公断不会再容你!”
听罢吕蒙的言语,甘宁渐渐理智了下来,停下了动作。
鲁肃此时而至,低首看了下奄奄一息的凌统,开口对甘宁道:“兴霸既已赢了凌统,那便随肃一同,去熟悉军中事务罢。”
而后又对周围的兵士道:“都散了罢,该练兵练兵,该习武习武,此事不许私下乱讲。”
众兵士齐声答诺。
甘宁回首斜睨了地上的凌统一眼,咬着牙跟着鲁肃离去。
阵阵刺骨的北风吹过,凌统浑身哆嗦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孙权给他的唯一机会,让他能得以报父仇。
但他却没能抓住。
少年的面部被暴打得狰狞可怖,鲜血混着涕泪,不断地流下。
但其眼神,仍然倔强坚决。
吕蒙走到凌统身旁,想要将其从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