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是目露不忍，：“肉芝之苦，是在身受千刀之痛而不，他早有求之心，我知他很痛苦，但他不能。因为每一伤，是邪魔之壤。我耗数十年心血养他，不单是因为我希望掌握万年前的重器，是因为……肉芝至恶，若无躯窍为宿，后果不堪设想。我授他‘太衍咒’，原想要他修成仙心，控制肉芝，而非沦为肉芝之壤，但可惜……差了一步。”

叶司韶一边，一边掐诀，连布数阵后又：“走！”

南棠了眼被困在金阵中的萤雪，狠心转头，跟着叶司韶飞落仙莱岛。叶司韶落地之后，飞身掠上仙莱殿前，扬声：“此阵只能控制他一段时间，肉芝魔香会逐渐扩散至全玉昆，所有的邪怨之气会倾巢而出，朝里聚拢。东慈斋的慈莲度魔阵只能暂时拖延片刻时间而已，凭贺仙一之力，恐难支撑很久，请列位友助贺仙一臂之力，能拖多久是多久，让我想想办法。”

“叶司韶！”贺无欢端坐云间，虚莲大炽，本是法相庄严，可脸色却异常苍白，确是不支之相，“你到底要做什么？”

“贺仙，事已至此，我要做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挽回。肉芝活壤的威力，你见识到了，当务之急乃先控制住他，再言其他。我答应你，一定会给列位一个满意的交代！”叶司韶。

贺无欢了眼前方黑气聚涌的天空与暂时平静的萤雪，思忖片刻，提出要求：“让我的进仙莱岛，与你共议。”

她依旧不愿相信叶司韶，可眼下已非追究的时机，只能暂时妥协。

“好。”叶司韶答应得很痛快。

贺无欢只朝林清沅点了点头，：“沅沅，莫再心软。”

林清沅拜倒：“是，师父。”而后眼眶微红地带着飞向仙莱岛。

贺无欢再度闭上眼，叶司韶声音再起：“六宗三海之及梵天修士听令，传命玉昆全境，所有元婴以上修士，即刻赴浮鲸助贺仙持阵，结丹修士原地结阵，阻止魔气聚涌。”

几句干脆利落地交代完，叶司韶朝着南棠：“你跟我来。”

语毕他转身入殿。

————

仙莱岛并不大，除了一座殿之外，就是飞崖流瀑悬亭。

南棠跟在叶司韶身后，才刚踏上长阶，就见小九迎面出来，只：“他神识被下了焚神咒，一旦有外力私窥他的记忆，他的神识就会立刻崩毁，我无法用搜魂术探他虚实。”

“你们算用搜魂术对我师父？”南棠一听便知他们在“裴玄熙”。

所谓搜魂术，便是以术法搜寻对方记忆，由此获得想要查找的消息。

叶司韶沉眸她一眼，：“你不必紧张，我只想知裴玄熙到底经历了什么？”语毕，他略作思忖，又，“当初他以黑梵身份私窥天格被发现，本要受梵天雷刑，被我遇见。他知我当时在钻研合魂术，正缺试炼对象，为求自保，自愿成为合魂术的试炼对象，才被我保下带回仙莱岛。”

合魂术尚在钻研阶段，危险尚不明确，叶司韶自是不能随意找冒险尝试，裴玄熙的出现解决了他一大难题，他便将其带回仙莱岛。

那时的仙莱岛只是梵天界的试炼秘地，因其下封着落星壑，而成为玉昆大禁地，掌握在贺无欢手中。萤雪是那年被贺无欢从落星壑带回，囚禁在仙莱岛中，被完成合魂术试炼后留在仙莱岛休养的裴玄熙发现。

“合魂术的试炼需要两个，您是施术者，所以您才有我师父的全部记忆。”南棠已能猜到部。如果裴玄熙是被施合魂术的，那不必，叶司韶就是承受他的记忆的施术者。

果然，叶司韶点头。

“他是胆大，从萤雪那里得到落星壑的消息后，又知我想救萤雪，便献计予我，要与我合谋救下萤雪，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进入落星壑。”叶司韶续，“我同意了，与他合作。”

合谋将萤雪救回之后，贺无欢因此而承受梵天责罚，被迫将仙莱岛让出，交到那时才刚接任金梵的叶司韶手中，他与贺无欢的梁子，在那时正式结下，裴玄熙就在那年，踏进了落星壑。

而在玉昆之上，萤雪失踪之后，贺无欢并没放弃对他的追杀，步步紧逼。

“为了保住萤雪，我化身裴玄熙，带他回了重虚宫……”叶司韶到里，终于放缓目光向南棠。

从带萤雪回重虚宫，到他以赴浮鲸四象出任山君为由离开重虚宫，其中整整十年的时间，是他在代替裴玄熙，履行为师之责。

换言之……

“我是你师父。是我点头同意你与江止结修，是我亲手将你交到江止手中，是我把掌门之位交给江止，甚至就连南山觉对句芒春种和十方古阵的了解与兴趣，是我一手培养的，那时我本属意南山觉接掌重虚，但可惜，他为爱妻之一蹶不振……”

南棠情不自禁捂住了唇——所以，她真的有两个师父。

前四十年，是裴玄熙，后十年，则是叶司韶。

叶司韶脚步却未停，一直迈入大殿：“当初未曾实言相告，是因此事牵涉甚广又来长，想给你点试炼，你能否察觉。不错，你倒是查出了几。”

他得很快，三言两语交代完缘由，丝毫没有怪责南棠冒犯之意。

“不管你信与不信，于此事我言尽于此。”叶司韶不再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