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洗完衣服的妇人,也不着急归家了。端起木盆便去了一旁坐下,也留了下来听林巧巧讲故事。
闲逛散步的大爷们或者老奶奶们,瞧见这边一群人安静的坐在那听林巧巧说故事。
也好奇的慢悠悠的散步过来。
大郎领着三个弟弟从地里归来,到河边清洗一番,便瞧见一群人或坐石头上或者蹲在一旁听着林巧巧讲故事。
只见,那九岁的小姑娘,虽然依旧显得有些瘦弱,但是,肤色却很红润。小嘴一张一合的,脸上的表情也配合着生动形象。
“小叔挣大钱了,看巧巧的模样,想必小叔家的伙食不错。”三郎笑着说道。
四郎嫉妒的说道:“还买了新衣,新鞋。林巧巧的头上还戴了碎布头花。”
大郎洗了一把脸,“钱都是靠自己双手挣出来的,家里条件不好,我们只能靠自己去努力。争取将来我们的子女不再过着我们现在这样的日子。”
大郎起身,便离去。三个弟弟连忙跟在后面,四郎不甘心又嫉妒的回头望了又望,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羡慕之色。
不知是羡慕讲故事的林巧巧,还是在羡慕可以留在河边听故事的人。
大郎刚回林家老宅,抬头见到院子里的林三福。
立刻一脸笑容的上前,亲切的说道。
“小叔,回来了。正巧,我昨天在田沟里抓到了几条大妲。小叔可别又急匆匆的回城,中午可得留在家里,尝尝这野味。”
妲就是黄鳝,除了农家人吃,城里的富贵户甚少吃它。觉得妲生于淤泥之中,认为其太脏。
林三福心里很是诧异,按照原主的记忆里。平日和这个大侄子基本上毫无交集,一个自诩是读书人的身份,甚是瞧不起泥腿子出身的大侄子。
另一个觉得这个长辈就是个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只会偷懒耍滑的奸邪小人,不愿于其多深交。
见人已经到了跟前,林三福立刻笑脸相迎。“妲可是个好东西啊,据《本草纲目》记载,妲有补血、补气、消炎、消毒、除风湿等功效。”
大郎眼眸微垂,神色有些暗淡。“小叔书读的多,侄子不懂这些。只知妲卖不出价钱来,但是,好歹是块肉。
最近天气越来越暖和,很容易抓妲。想着,每天起码可以熬个肉汤,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
今天小叔回来,自然是要全杀了。”
林三福心中一惊,这个大侄子有点城府,这智商和心计可以甩开林大福一条街了。
又寻思着一时口误,竟然把《本草纲目》给说漏了嘴。
幸亏林玉竹目不识丁,再加上医书流传在市场上的甚少。
这谎言即便日后被揭破,也很容易圆了过去。
随即,便道。
“大侄子有心了,对了,大侄子可精通大哥那手艺?”
大郎略有所思的看了林三福一眼,揣摩不出林三福在打什么鬼主意。便笑着回道:“啥手艺不手艺的,自家人聊天,小叔还整这文绉绉的话,整的小侄都听不懂了。
小叔的意思是指种地还是竹编,若是这两样,这村里不说家家户户都会,十家总会有一家会的。
农家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上长了不少竹林。谁家即便一开始不会,见左邻右舍的在编制,久而久之,总能学个七七八八的。”
林三福眸子深了几许,想了想前主造的孽,幽幽叹了口气。“唉。”
大郎立刻追问道:“咋呢?小叔怎么突然就叹气呢?可是嫌弃侄儿无用。”
林三福摆手,这小子太精了,完全遗传了罗老太太。
“我只是想到一个赚钱的门路,想着大哥会竹编。但是,大哥为人憨厚,我怕他去经营这门生意会被人骗。想看看大侄子能不能独当一面。”
大郎似笑非笑的盯着林三福,似乎并不认为林三福会这般好心,保不准心里再打什么歪门的注意。
四郎年幼,心直口快的便插话道:“这竹子编来编去就那几样东西,村里哪家不会!
小叔还能玩出新花样来?莫不是见我大哥年少无知,诓骗我大哥吧!”
林三福看了一眼四郎,并没有责备对方,更没有跳出来辩解。只是,神色如常,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纸递了过去。
大郎有些走神儿,接过纸张,低头一看。眼中的震惊,诧异。
“大侄子,你看看能不能给做出来。最好是多做些出来,等一入夏,全给拉去洛川县卖。
这东西也就今年你能大赚一笔,抢个市场先机。”林三福说道。
大郎点了点头,“是这样。侄子刚刚鲁莽了,小叔勿怪。”
说话间,大郎便给林三福行礼。
林三福连忙出手阻拦,“大侄子无错,是我这个当长辈的,这些年确实混账了些。这家穷,光靠一人是无法发起来的。
须知众人拾柴火焰高。
大侄子是个聪明人,这图纸你自己琢磨琢磨。我的建议是大、中、小三个尺寸,单床、双人床都准备着些。
有人体胖,像针对这类型客户群体,用材上也要考究一番承重问题。
这有钱人不差这点小钱去买竹床。
还有竹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