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独自在上海周旋筹谋的时候,他想要营救孤军营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张江和的耳朵里。“这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不安分的!”张江和远在重庆,对身在上海的唐城鞭长莫及,情报处总部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张江和心知此事应该百分百是那位处座大人的意思,所以面对刚从总部回来重庆的白占山,张江和表现的很是无可奈何。
“你也别这么说那小子,我在总部的时候,处座可是对那小子印象极佳,而且还说,如果咱们情报处内部都是像那小子一样的干将,中统那些家伙怎么敢跟咱们情报处对着干。”张江和故意表现出来的诚惶诚恐令白占山很是不以为然,刚从南京返回重庆的他,可是明明白白的清楚处座对于唐城的态度。
“处座看重那小子又能如何!”张江和下意识的斜了白占山一眼,“孤军营在上海,上海现在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而且孤军营人数超过三百人。现在的上海,就算弄出来十几个人都算困难,别说那小子还打算把那三百多人都送出上海了。这事你我都知道会很麻烦,一旦行动中出现疏漏,那小子和孤军营的人,可就彻底被困在上海出不来了。”
白占山和张江和都了解唐城的秉性,如果唐城身陷危局之中,若无活命的机会,唐城是绝对不会向日本人投降保命的。“站长,你也别太担心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家伙。我估摸着,那小子既然敢提出这么一个计划,就应该有他的道理。你看他在南京和重庆做过的那些事情,哪一件莽撞行事了?我就没有见过像他那样能稳得住的年轻人。”
白占山的劝说,并没能令张江和心中的担忧散去,尤其在他得知处座似乎赞同营救孤军营的时候,张江和便更加的担心唐城了。就在远在重庆的张江和暗自担心的时候,身在上海的唐城正从一间餐馆里缓步出来,虽然唐城行走时的状态和表现,跟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并无区别,可如果仔细观察唐城的神态,便会发现这个时候的唐城实际是处于一种极度戒备的状态中。
进餐馆吃饭,是唐城临时的决定,因为在他进入这家餐馆之前,唐城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有人跟踪自己,这是唐城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因为每天离开住所之后,唐城都会先绕着住所兜圈子,只有百分百确认身后没有异常出现之后,唐城才会真的离开住所所在的区域,去办自己的事情。
之前的几天,到处奔波的唐城并未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可是今天才突然有人跟踪自己,唐城思量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唐城顺着街边向前走,一双眼却不时隐秘的瞟向街道对面,街道对面那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便是暗中盯梢唐城的人。这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唐城看着到不像特高科的人,那幅文质彬彬的样子,像地下党多过便衣特务。
不过唐城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而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盯梢的人在法租界里四处闲逛起来。时间很快过去半个小时,走进街边一间咖啡馆的唐城,透过临街的橱窗,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外面那个中年男子的动静,眼见着对方也进了街道对面的一家店铺里,唐城的嘴角慢慢翘起,带出一丝冷笑。
唐城在咖啡馆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不过透过咖啡馆临街从玻璃橱窗,咖啡馆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咖啡馆里的唐城跟一对中年男女有过短暂的接触。如果咖啡馆外面的那个中年男子,的确是来跟踪唐城的便衣特务,看到唐城在咖啡馆里跟人接触,就一定会调查这对男女。
咖啡馆里的这对男女,和唐城并不认识,在听到这对男女用英语谈论莎士比亚之后,唐城只是临机一动,故意过去搭讪用这对男女来做试探跟踪者。咖啡馆外面的跟踪者并不知道,唐城和那队男女并不认识,而这正是唐城故意搭讪的结果。离开咖啡馆的唐城一直没有回身观望,只是一直向前走,在他听到身后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唐城这才突然折向钻进街边的一条巷子里。
发现那中年人的第一时间,唐城就已经用系统机能锁定住对方,所以他刚才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时,便已经知道追赶过来的正是那个中年男子。“我叫谭文松,从广东来的,我带来了谢晋元的太太和四个孩子,处座说你可能需要她们帮助完成那个计划。”紧追而来的中年男子很是惊醒,站在巷口并未马上跟进,只是稍事停顿之后,向躲藏在巷子里的唐城表明身份。
得知对方是情报处的人,正躲在巷子里等着袭击对方的唐城很是郁闷,通过余老板将自己的计划上报情报处总部,唐城只是不想事后被人误解并落井下石,可他并不想情报处参与进此事。上海站之所以频频遭到特高科上海本部的围剿,主要原因便是内部出现叛徒的缘故,唐城可不想自己营救孤军营的行动,也被内奸叛徒泄露出去。
“怎么能证明你的身份?”在那中年男子再三喊话之后,唐城从巷子里的一堆杂物后面闪身出来,不过手中的枪口却一直隐隐对着对方的身体。“想要我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必须先拿出可以让我信服的证据来,如果你是情报处的人,就应该知道我并不认识谢晋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