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之后,尹嶙叫来了金山找。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尹嶙一边吃着猪杂面,一边问道。
“都查清楚了。”
金山找对门外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此话落音不久,就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右手绑了一条红巾,押着一个同样穿着的人进了大门。
那个被押来的人,看了一眼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别墅,回想自己曾经无数次梦想来到这里,但没想到,
是啊,哪个红河会的人,不想来到这里呢?
这是尹先生的府邸,能到这里来,都意味着要么在红河会身居高位,要么即将在红河会身居高位。
砰。
他还没有想完,便觉膝弯处传来一股巨力,将他踢得跪倒在地。
“尹、尹先生,饶命啊!”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一直在喊着“饶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鬼迷心窍……”
吸溜。
尹嶙也不管他,将猪杂面吃完,接过仆人递来的面巾,擦了擦嘴,才淡淡道:“说说吧。”
金山找使了个眼色。
啪。
身边一个红河会帮众,给了那个被押之人一记耳光,那被押之人才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啊?!”金山找目光凶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这是红河会的二当家,所有红河会的人都怕他,因为他很凶,长得凶,做事也凶。
尹先生不一样,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温文尔雅的神态,没有人怕他,因为所有人,都敬畏他,敬畏和怕,是不一样的。
“我说!我说!”
那个被押之人,也是红河会的一个帮众,名叫阿勇,隶属于红河会九龙分会,也算是一个小头目,主要管辖九龙码头的货物检查,等于是红河会的海关了。
阿勇在尹嶙面前,半点说谎的勇气都没有,开口便道:“是、是长乐帮的杰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八号那天……”
他娓娓道来,说得还算详尽。
曹世杰八号那天找到他,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金钱,让他徇私开了个口子,对一批从南洋来的货物大开其门,轻易就过了关,结果,那批货物刚刚装车准备发出,香江警署就来了。
人赃并获,是白粉。
量不算多,只是一小包而已,但收货的人其实是曹世杰的人,他们做了一个局,将阿勇带去警局关了几天。
在警局里,阿勇什么都没说,因为曹世杰告诉他,一定要守口如瓶,出来之后,还另有一笔钱。
阿勇果然没让曹世杰失望,而曹世杰在阿勇被拘押的时候,“特意”亲自上门,打着红河会的旗号,对警署的官员威逼利诱,让一众鬼佬十分不爽,但最后还是把阿勇给放了。
虽然这一局,看似红河会没什么损失,但实际上,红河会的声誉下降了不少,因为尹嶙之前已经明令禁止,在整个红河会中,只要谁沾这种东西,最少都是一条手臂。
阿勇这个事,等于是给红河会,给尹嶙的脸上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件事传得很广,尤其是警署那些鬼佬,因为不满尹嶙已久,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都亲自下场,去抹黑红河会,并且在日常的任务中,每每给红河会使绊子。
对于警署的鬼佬,阿勇没有说,但是面对尹嶙,他不敢升起半点反抗之心,原本还有的侥幸心理,不知为何,在尹嶙面前,仿佛被一种奇异的无形力量,给击得粉碎。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长乐帮帮主曹雁君是我的义姊,曹世杰是我的义弟,你在我面前诋毁他……是要挑拨离间?”
尹嶙喝了一口酒,目光突然转到了阿勇身上,淡笑着看着他。
可听得此话,阿勇却似晴天霹雳,整个人被吓得像打了筛糠一样:“我、我没有啊!我没有啊尹先生!我说的、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曹世杰真、真的给了我一大笔钱。”
“钱呢?”尹嶙问道。
“钱……”阿勇面露苦涩。
他昨天刚从警署出来,就拿去还赌债了啊!
同时又借了不少,在赌场输得干干净净才出来,一出来,就被红河会的弟兄给抓了。
哪还有钱?
“都赌完了吧?”尹嶙随口说道。
“我……”
阿勇满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惊讶,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王勇,外号‘阿勇’。”
尹嶙看着他,缓缓说道,“1947年入的帮,家里有个六十多岁的老母,老婆跟别人跑了,剩一个有先天性疾病的女儿,你为了赌,让老母亲去给人当佣人,累得猝死还不够,你还把你女儿的救命钱也都拿去赌输干净,我听说,你还把她给卖了?”
阿勇脱口道:“尹先生,她们……”
他想说,那些都是累赘,一个患了病活不长的赔钱货,还不如早点卖了,至于老母,那是她自己年纪大了病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话还没出口,尹嶙就摆了摆手。
“知道我的规矩吧?”尹嶙攥着阿勇的衣领,邪邪笑道。
“知、知道……尹、尹先生,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