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张了张嘴,对自己母亲的话不知该如何反驳。
萧元漪也在一旁扶额长叹。
她知道君姑脑回路很清奇,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又那么地“清醒”。
“老夫人,曲陵侯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东垣侯尹嶙,如假包换,不过您也没说错,子峋能有今日,也是借了父辈的余荫,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封侯的。”
尹嶙笑着说道。
程始看向尹嶙,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也有一丝惊讶。
萧元漪亦是。
他们本以为,像尹嶙这种虽然不算是尊贵世家,但家境殷实的子弟,都会有些纨绔,或者说是自负,但方才听尹嶙那番话,既站在了正确的一方,又顾及了老太太的面子。
的确不凡。
“哎呀,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侯爷。”程老太太开怀大笑。
“老太太客气了,唤晚辈‘子峋’便是。”尹嶙行礼道。
这个时候,程始开口道:“阿母啊,后院还有客人呢,不如阿母先行去招待一二,儿子一会儿便将这女娲像送去您屋里。”
反正这女娲像,他要来也没用,不如就给老太太让她开心好了。
“好好好。”
程老太太点点头,看了看尹嶙,心中十分满意,又看了看程始,说道,“大郎啊,好好招呼东垣侯,可莫要怠慢了。”
说着,她便笑眯眯地,由仆妇陪着向后院而去。
“程老弟!”
这时候,万松柏也来了。
“万兄!”程始十分高兴。
要知道,这个宅子,原本就是万松柏的,他被圣上赐了新宅后,便将这处旧宅给了程始。
两人是刎颈之交,也是同袍,情谊自然深厚。
“我给兄长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东垣侯。”
程始拉着万松柏,走到尹嶙面前,介绍道,“这位是宣平侯万将军。”
“晚辈见过宣平侯。”尹嶙拱手道。
“这位便是东垣侯?!”
万松柏很是惊讶,“果然是一表人才,久闻东垣侯‘少仙’大名,可称谪仙人,如今一见,当真是如传闻那般,气质非凡。”
别看万松柏此人表面上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实际上城府不浅。
那副堪舆图,可是被他藏得很好。
“宣平侯过奖了,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过誉之言,子峋愧不敢当。”尹嶙笑着说道,神情不卑不亢。
几人寒暄了一阵,程始便想唤来程颂,让他先将尹嶙带去宴席之上休息。
“阿父,我送他去吧。”许久插不上话的程少商,突然开口道。
程始本想答应,但是感受到一股冷意,便轻咳一声,说道:“嫋嫋啊,还是让你次兄去吧。”
心中也暗叹一声,这孩子也真是的,男女有别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东垣侯走得越来越近了。
他也不傻,发现自己的女儿,似乎对这位东垣侯有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小女娘嘛,少年慕艾哪里不正常了?
“哦……”程少商悻悻低头,但是看见手里拿着的油包,便又开心起来。
这时候,程颂走过来,与万松柏和尹嶙行礼,便指引尹嶙,往宴席处走去。
待尹嶙走后,程少商的目光还没收回来。
“嫋嫋,你也快去大母面前服侍吧,人家姎姎早都过去了,不像你那么没规矩……”萧元漪见此,皱着眉头又数落了自己女儿一通。
程少商不敢反驳,神色也不太好看。
毕竟被母亲当着诸多外人数落,谁也不会舒服。
一旁的万松柏看不下去了,将程少商叫到一边,送给了她一柄匕首,又嘱咐了几句。
程少商这才缓和了一些。
……
曲陵侯府的宴席毫无波澜,哦当然,指的是男席这边,女眷那边的宴席尹嶙不知道,但他觉得和原剧情的发展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宴席过半,尹嶙便提前告辞,离开了程府。
过了几日,尹嶙正在府中园林,躺在自己做的竹椅上小憩,突然下人来报,凌不疑来了。
嗯?
凌不疑来了?
尹嶙有些诧异,这家伙为什么每次来都是搞突然袭击?
吩咐下人泡好茶,尹嶙打着哈欠,坐在园中的凉亭内,准备迎客。
“你看起来似乎没有睡够?”凌不疑刚到,便开门见山。
“是啊,好不容易能睡个午觉。”尹嶙没好气地说道,但还是给凌不疑倒了一杯茶。
是桂茶。
“你似乎很喜欢这么喝茶……直接用热水烫吗?而且这不是么?”凌不疑很费解。
“习惯了,用桂泡茶其实挺好的,可以温补阳气、美白肌肤、排解体内毒素,好处不少。”
“你还懂这些?”
“略懂略懂,养生方面的事情,倒也涉猎一些。”
“你会医术?”
“略懂略懂,我观凌将军面色蜡黄,双眼浑浊,这几日没睡好吧?”
“嗯,这你都看出来了,看来你医术不差,话说你平日里午间都忙些什么,为什么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