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此时也在看着尹嶙,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只见尹嶙在众人的注视下,朝楼上拱了拱手,说道:“善见公子既有雅兴,不如下楼一叙?在下也正好有一题,想和善见公子探讨探讨,但在下近来脖子不太舒服,不习惯抬头看人。”
此话一出,倒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袁慎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在一众师兄弟的诧异下,走下楼来。
“世人皆道,我袁慎与阁下齐名,同为风华绝代之人,如今一见,倒是让慎自愧不如。”袁慎手持羽扇,在尹嶙面前微微行礼。
“不敢。”
尹嶙笑着还礼,“善见公子学富五车,通晓天理,我一个行商之人,万是比不上的。”
说着此话,心中却暗道,袁慎此人眼高于顶,自然是对与他齐名的我不屑的,如今说出此话,想必就是装壁前的助跑姿势了。
袁慎闻言一笑,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而是对着尹嶙,也对着众人说道:“这后院有一口井,井径二尺半,却不知其深,不知东垣侯,可能算出,这井口至水面,深几何?”
尹嶙摇了摇头:“算不出。”
众人皆寂。
吃瓜群众对于尹嶙这般未战便先认输,不禁有些失望,但想想,只知井径,哪能算出井深?
果然,尹嶙又道:“善见公子可能算出?”
袁慎一愣,随即也笑道:“在下也算不出。”
“不如借助个工具?”尹嶙说道。
“好。”
袁慎很有默契地一笑,从田家酒楼掌柜田朔的手中,取来一柄三尺木,“不如……用这个如何?”
“善。”尹嶙点点头。
见尹嶙这般模样,袁慎便知尹嶙对解开自己的谜题,已经胸有成竹了。
但他没有丝毫气馁,反倒跃跃欲试,于是道:“不知东垣侯的谜题,又如何说?”
尹嶙摇头一笑:“善见公子莫急,还是先等在下,解了此谜再说不迟。”
“好,愿听教诲。”袁慎点了点头。
不差这会儿。
随即,尹嶙带着程少商,还有一众吃瓜群众,走入田家酒楼的后院之中。
由于尹嶙和袁慎的对擂,好事者早已经大肆宣扬开来,给这场上元灯会,增添了不一样的光彩,此时,有不少聚集而来的人,乌泱泱地,几乎将田家酒楼堵得水泄不通。
皆想看一看,天下齐名的两大公子,究竟有何风采,最终又是谁更胜一筹。
无论在什么时候,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
热闹,就像是甜食一样,吸引了许多的蚂蚁寻味而来。
其中就有程家的一众老小。
“阿父,你看,那是嫋嫋,她怎么到前面去了?”程少宫站在人群靠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尹嶙身边,身着红裘的程少商。
程始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女儿。
见到女人站在一个男子的身边,程始不太舒服,脸色耷拉下来,尤其是看自己女儿那目光熠熠的模样,恨不得将那个少年全部装进自己的眼睛里,程始更是有一种猪下菜地的感觉。
但再一看,见程少商身边的少年,生得俊秀英朗,如同谪仙出尘,这样的感觉,又淡了一些。
自家女儿还是有些眼光的。
程始心中暗道。
白菜被猪拱了,心情不爽,但是拱白菜的是一只麒麟,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该不爽还是不爽。
“阿父,那位便是东垣侯。”
似乎察觉到了程始那诡异的目光,在一旁的程颂提醒道。
“他就是东垣侯?”
程始一愣,随即恍然道,“果然一表人才。”
他早听闻“少仙尹嶙”的名头,但始终无缘得见,上次东垣侯府的立府宴,也是圣上为了都城的年轻人活络一些,才借着尹嶙的名头办的,故而只请了年轻一辈的人。
若是少仙尹嶙,配我家嫋嫋自然是……
哼,我家嫋嫋也不差的好吗!
程始已经开始考虑外孙的名字了。
正当他想着,突然一阵欢呼声传了出来。
“好!”
他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女儿,略带羞涩,却更显骄傲地,脉脉看着那个东垣侯。
两人四目相交,有些许情意绵绵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程始问向旁边自己的儿子。
程少宫则是一脸兴奋:“阿父!是嫋嫋,嫋嫋解开袁善见的谜题了!”
“嫋嫋?!”
程始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女儿优秀,但也……不至于那么优秀吧?
嘿嘿。
连白鹿山才子的谜题都能解开?
这时,听场中最前方几人说话。
只听袁慎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少商说道:“这位女公子好智慧,不知如何称呼?”
程少商被袁慎这么一问,又看向尹嶙。
见他微笑点点头,这才对袁慎说道:“小女子程少商,曲陵侯之女。”
“原来是忠义之后,失敬。”袁慎说道。
程少商甜甜一笑。
有人夸他阿父,自然和夸她一样。
“不知善见公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