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嶙没再打趣她,而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从自己的嘴上移开,又偷偷地在她那如玉般光洁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明兰螓首低垂,封建教育下的她,哪里经历过如此浪漫?
当即就想挣脱开来,但尹嶙那双大手的确太有温度,温热地令她无法抗拒。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们别了数月,该有几次洞房烛呢?”尹嶙见此刻软玉温香在怀,心思早已飞到了月上枝头,烛影昏暗,红被翻浪的场景里。
“嗯。”明兰的呼吸略显粗重,但声音如同蚊呐。
“‘嗯’是什么意思?”尹嶙笑道。
“就、就是……那个意思。”明兰已不敢抬头看他。
“那要不要?”
“哎呀!”
“哈哈哈……”
夫妻二人,在池畔边,映照在初阳的波光粼粼中。
当天晚上,存有侥幸心理的明兰,依旧甘拜下风。
而后来,尹嶙才从明兰的口中套出话来。
原来明兰之所以这么急着让媒婆去余府、盛府,还有宥阳盛家提亲,也是因为她一个人面对尹嶙,的确有些吃不消。
……
话说从范阳王府走出的三个队伍,最先抵达的那一支,是到了盛家。
“官人!不好啦!”
王若弗神色慌张,面色惨白地向书房跑去,一路跌跌撞撞,路都站不稳,刚到书房,便冲着盛纮嚷嚷,“不好啦官人!那、那个尹嶙,他派人来提亲了!”
“你瞎喊什么?!什么提亲?!”
盛纮本来感觉超好,临时想临一帖王右军的字,却没想到被王若弗这么一喊,什么感情都没了。
“尹嶙!那个尹嶙!他、他贼心不死!又在打我们如儿的主意啊!”王若弗又急又气,直跺着脚,眼泪都要出来了。
盛纮皱着眉头,正想呵斥这个愚蠢的妇人。
尹嶙?
特么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那是郡王!
但看着陪伴了自己十数年的妻子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禁一软,然后道:“行了!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还是个大娘子呢!待我去看看。”
“诶好嘞。”王若弗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看着盛纮走出了书房。
过了许久。
盛纮走了回来,耷拉着脑袋,神色有些黯然。
“怎、怎么样了?”王若弗不傻,见盛纮这般模样,一颗心便提了起来。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然……嫁了吧。”盛纮叹了口气。
王若弗如遭雷击,瘫倒在椅子上。
好一会儿,她喘过气来,怔怔地看着盛纮:“官人,你、伱说什么?”
“我说嫁了吧!”盛纮一拂衣袖,显然十分无奈。
“不!”
王若弗声嘶力竭,“我不同意!我的如儿,绝不能去做妾!”
盛纮也按捺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指着王若弗,大声道:“你可知他送来的是什么?!”
“他就是送来金山银山,如儿也不会嫁给他做妾!”王若弗眼都红了。
“愚蠢!”
盛纮骂道,“他送来了一套诰命服!诰命啊!你当过诰命吗?”
“我、我没……”王若弗又是一震,神情有些茫然。
“你女儿!如兰!铁了心要嫁这小子!”
盛纮也有些耐不住了,大声道,“然后这小子,给你女儿送了一套诰命服,嫁过去,就算是妾,也是诰命!你若不同意,那西街的范阳王府门口,队伍都排到岭南去了!”
“怎么会……怎么会……”王若弗双目失神。
诰命啊!
嫁给谁当正房大娘子,都不一定能得一套诰命服啊!
“父亲,母亲,我嫁!”
这个时候,如兰泪眼婆娑,却满眼光彩,带着满面笑意,走入了书房。
他终于来了,终于来接我了。
等这一天……
太久了。
“如儿啊!”王若弗见到女儿,又见她满面春光,不禁心神崩溃,一下扑上去,抱着如兰痛哭。
盛纮被她这么一弄,心神也松了下来,在一旁劝道:“你说你,你哭什么?那可是郡王,嫁过去就算是妾,也算是王侧妃,那王妃是明儿,还能亏待了自家姐姐不成?再说了,我可听说,明儿可是没诰命在身的。”
“你这是卖女儿!”
王若弗突然回头,恶狠狠地对盛纮说道,“你这个天杀的!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自己的脸面,居然让嫡亲闺女嫁给他人做妾!”
盛纮被她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就想反驳,你没看你女儿恨不得立马坐上轿的样子吗?!
但看到王若弗痛哭的样子,又想到这么些年来,她没跟自己这么红过脸,便叹了口气作罢。
若如兰没有对尹嶙心有所属,他也不至于让女儿去做妾啊,而且还有诰命加封,那不比嫁去一般人家好多了啊?
再说了,万一尹嶙哪天……
说不定明儿就成了皇后,如儿成了皇贵妃,姊妹二人联手,那他们盛家……岂不是?!
盛纮不敢再想下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