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萧长河等将领,纵马而来,在耶律仁先面前停下。
一时之间,耶律仁先孤身一人,被辽兵团团包围,周遭火把升起如同火龙绵延,将他脸上的沧桑映照得一清二楚。
但即便如此,耶律仁先的目光中,却无半分惧意,甚至气势还如以往那般凌厉。
他盯着萧长河、乌赫奇等人,目光逼视,令得一众将领都无法与他对视。
“元帅!”
萧长河暗自将心神凝定,然后开口道,“投降吧,我们不想与你为难。”
“呵,投降?”
唰!
耶律仁先倏尔抬起手中长枪,枪尖遥指萧长河,说道,“萧长河,这一看就是你的手笔吧?枉你为萧氏一族,竟堕落至此!背叛陛下,背叛大辽,对伱有何好处?”
“背叛?哈哈哈……”
萧长河大笑道,“好一个背叛!元帅便是要扣帽子,也不用将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我萧长河没有背叛大辽,更没有背叛陛下,我们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
这下,萧长河反倒是不怵了,大声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错!”
此时,他身边的乌赫奇也开口道,“我等弟兄,一路跟随你南下,到了如今,从十万人到一万人,你这个刚愎自用的莽夫!不思变通,不顾弟兄性命,执意要与那尹嶙做意气之争,今日若不擒下你,将你带回到陛
“请罪!”
“请罪!”
“请罪!”
“……”
一时间,辽兵们高举兵器,声如洪潮。
“哈哈哈……”
耶律仁先仰天长啸,随即不屑冷笑,“原来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呵,大丈夫死则死矣,这般无功而返,你们即便活着回了上京,又能如何?尔等,简直枉为军人!”
萧长河摇头道:“多说无益,你想建功立业,我等只想活命,不做那无谓的牺牲,所谓是志不同不相为谋,我且念在往日之情,给你一个机会,束手就擒吧。”
“休想!”
耶律仁先怒喝道,“要我给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认伏,不如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的一声怒喝,直接将萧长河等一众辽军的胯下之马,给惊得在这黑夜中长嘶起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但他仍然是虎,虎威犹在。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去了他的兵器,绑起来!”萧长河按捺心中惊惧,强撑开口,发号施令。
“是!”
话音方落,当即便从队伍中奔出两骑,各自手握长矛,向耶律仁先冲杀而去。
耶律仁先冷笑一声,面色丝毫不变,身如巍峨高山屹立不动。
待那两骑杀至近前,他才抬起手中长枪。
唰!
枪出如龙,一点寒芒闪过黑夜。
“吁——”
两匹战马凄厉长嘶,前蹄高高抬起,便见得两个首级高高抛起,血如井喷——
那先奔出的两骑,已经被耶律仁先斩于马下,尸首异处。
见属下被杀,萧长河倒是半点没觉得奇怪,倒是笑道:“元帅果然非同常人,但你这强弩之末,又能挡得了多少人?”
说吧,萧长河仰天大笑,然后挥挥手,又有数骑奔出,再次向耶律仁先杀去。
这是一场侮辱性的车轮战。
但耶律仁先一言不发,手中长枪像是一条活过来的长龙,他单枪,没有马,在数个辽军善战的精骑中来回挥舞。
一波被他击杀,另一波又再杀来。
人数也叠加得越来越多。
杀到现在,耶律仁先面对的,已经是将近二十个骑兵了。
他握着长枪的手颤抖,虎口处早已开裂,长枪上沾满了血,滑得难以紧握,但饶是如此,耶律仁先依旧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抓着长枪。
“杀!”
他大喝一声,冲向面前的新一波敌人。
但如今,无论是谁,包括他自己都看得出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声“杀”刚刚落音,耶律仁先便冲了上去。
但还没等他跨出几步,突然间,喊杀声不知从何处传出,来得猝不及防。
即便是萧长河等人,也瞬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一条黑夜里的火龙,不知什么时候降临到了这里,迅速地向辽军大营蜿蜒而来。
喊杀声倏尔近了,金铁交击之声也响彻耳边,最令人胆寒的,是宛如惊雷般的马蹄声,如同滚滚洪流。
“宋、宋军……尹嶙杀来啦……啊!”
一声惨叫,那道在黑夜中大喊传信的声音戛然而止。
“迎敌!迎敌!”
萧长河慌了,他大惊失色地调转马头,朝着身边众人大喊道。
即便是刚才造反的时候,他也没有这种神情。
该死!
他心中呐喊道,许久没有出现了,怎么这个当口跑来突袭?
不!
这已经不是突袭了,这是明目张胆的进攻啊!
他、他尹嶙怎么敢?!
萧长河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理会耶律仁先,他率着亲卫,只想逃出去,而刚刚陪着他一起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