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众人脸上的神情皆是一变。
怎么就突然变成尹嶙勾结辽国,妄图颠覆大宋了呢?
就连那些清流,也不禁一怔。
你剧本拿反了?
不是说要污蔑……指摘他是佞臣吗?
突然来个“勾结辽国”的罪名我们整不会了啊老铁。
顾廷烨倒是神情肃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此时,却见高台上的赵祯冷笑一声:“听见了吗?冠军侯,太子詹事说你是辽国细作,与辽国暗中勾结,意图颠覆我大宋,你如何说?”
尹嶙不慌不忙,向赵祯行礼道:“官家,臣绝无背弃大宋之心。”
赵祯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转而又对依旧被按在地上的陈览说道:“陈览,伱听见了吗?”
语气之平淡,就好像在通知陈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听见了吗?
冠军侯说没有。
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陈览愣了一下,随即不甘心地继续大喊:“官家!他巧言令色!他信口雌黄!官家,绝对不能被此等小人蒙蔽圣听了啊!”
尹嶙看着陈览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也着实佩服,都这样了,说的话还一套一套的。
牛批。
“蒙蔽圣听?”
赵祯冷笑一声,走下台阶,来到陈览的面前,从身边紧跟的内侍手上,随手抄起一叠纸,狠狠一甩!
“你当朕是瞎的吗!”
陈览被甩了一脸。
他定神一看,眼前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熟悉的字样。
其中,就有刺杀尹嶙的计划。
“不、不可能……不可能……”
陈览失了神,疯狂摇头,然后喊道,“不可能的!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他之所以笃定不会东窗事发,是因为这些往来文书,都被他送去了辽国手中,试问这些文书不在自己手里,又怎么能被查得到尾巴呢?
但他死也不会想到,尹嶙竟然让影卫潜入辽国皇宫,去将这些文书给偷了出来。
“好一个巧言令色,好一个信口雌黄,好一个通敌叛国,好一个颠覆大宋!”
赵祯冷冷一笑,随后又露出可悲之色,“陈览,朕自问对你不薄,你何至于此啊?!啊?”
陈览见已经大势已去,悲壮似的大声笑了起来,只是他的头被整个按在地上,笑起来很狼狈,也很搞笑。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发挥。
“大辽兵强马壮!哈哈哈……尔等迂腐之辈,为了一己私欲,妄动刀兵,致天下百姓于不顾,那是逆天而行!”
陈览面目狰狞,语气疯狂地说道,“大辽铁骑南下,尔等就等着沦为阶下囚吧!”
赵祯看着他这般模样,心灰意冷,摆了摆手,说道:“带下去吧,按规矩办。”
尹嶙闻言,立刻暗中用意念沟通那几个控制住陈览的影卫,让他们将陈览带下殿去,交给刑部处理。
不然的话,老皇帝就要因为影卫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而产生怀疑了。
被拖走的陈览疯狂大笑:“赵宋!尹嶙!我在
尹嶙看他这般,暗自摇头,看来是真疯了。
自己死就算了,这样做,还会连累家人,脑子有毛病。
赵祯的脸色十分不好,甚至神情有些萎靡,他不禁想起,当初陈览初入朝堂时的模样,也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但不知道最后,被什么东西改变了。
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他颤颤巍巍地走向龙椅,赵宗全扶着他。
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走到龙椅前,赵祯重新坐下,叹了口气说道:“满堂衮衮诸公,是不是也觉得,朕昏庸无能,祸乱天下,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臣等不敢!”
已经重新站好位置,尚因方才之事而余惊未休的众官,听见赵祯此话,又是一惊。
于是齐声应道。
赵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道:“甭管你们怎么想,这天下不是朕一个人的,朕的话,在这个地方,也从来都不是一言独断,若说对天下有害,也是满堂诸公,你们的错!”
说到最后,赵祯越发激动,甚至剧烈地咳嗽几声。
底下鸦雀无声。
赵祯不是在推卸责任,他说的是事实。
皇权,已经被极大地削弱了。
“臣等知罪。”
众官待赵祯咳完,便又齐声回了一句。
“你们不知道。”
赵祯苦笑道,“你们若是能看得明白,你们就不会这么说了……你们看,冠军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才是明白人。”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尹嶙看去。
尹嶙面不改色。
突然cue我干嘛?
“言传身教,言传身教……朕时日无多了,教不了你们了,说过的话,若是有闲趣,便让秘书监整理一份吧。”赵祯叹了口气。
“官家!”
众官纷纷拜倒。
“着!”
赵祯突然双目绽放出精芒,洪声道,“冠军侯,枢密院直学士尹嶙,为征北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