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敲了!”
随着尹嶙的怒斥,管家已经让两名仆从打开了中门。
却见全身湿透的齐衡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嘴里还骂道:“尹嶙!你这个小人!”
尹嶙也不惯着,上去就是一脚——
砰!
齐衡这个细狗,哪里挡得住尹嶙这一脚,直接被踹到了大街上去。
“齐国公和平宁郡主想来事务繁忙,没教过你做人。”
尹嶙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出门,站在大门前的屋檐下,看着倒在地上,被大雨包围的齐衡捂着胸口,憋得面色涨红。
不过死不了。
尹嶙收了手,顶多踢出个内伤。
管家很有眼力见地搬来一个小马扎,让尹嶙坐着。
尹嶙坐在小马扎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齐衡,然后继续道:“你半夜像个疯狗一样地来敲我家大门,总不是来找我叙旧的,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天我就奏报官家,让他治齐国公一个治家不严,宠害独子的罪名。”
齐衡一听,更加气极,原本被踢得闷得出不了气的胸口更加一窒。
他喘着粗气,好容易缓了缓气,然后强撑着站起身来,怒视尹嶙,大骂道:“伱这个小人!用卑鄙的手段欺瞒官家,抢了小六,如今还要恶人先告状,害我父亲!你这个王八蛋!”
齐衡越说越怒,当即便重新向尹嶙冲来,欲要动手。
要说这人在气头上,很多事情就会失去理智。
即便齐衡知道自己不是尹嶙的对手,但他还是想要冲上来,这不是受虐成瘾,而是他心里想着,自己今天被尹嶙打得有多狠,他爱明兰就有多深。
但现实还是会给他一个沉痛的打击。
没等他冲到门前,便有两道黑影出现,将他按倒,跪在尹嶙面前。
“小六也是你叫的?”
尹嶙目光一寒,“那是官家御赐,我未过门的大娘子,也是当今太子义女,御封的‘嘉明县主’,你一介白身,念你与我夫妇有旧,不与你计较,但你这称呼,还是得改一改了,你若是改不过来,今天我帮你改!来人,掌嘴!”
其中一个影卫当即走到齐衡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然后又是一巴掌。
啪!
连连打了数下,尹嶙才让影卫退到一边。
齐衡的嘴里流着血,一副凄惨地大笑道:“可笑啊可笑!老天爷!你不开眼!让这么一个肮脏之人玷污了她!我对她一往情深,你却闭目不视!”
尹嶙:……
你搁这演尼玛呢?
尴尬不尴尬?
我就问你。
“一往情深?”
尹嶙冷笑一声,“你说的一往情深,指的是不顾她的名节,不顾她的处境,然后仅凭自己的一厢情愿,为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去让她为难是吧?”
“你胡说!”齐衡声嘶力竭地喊道。
尹嶙摇了摇头:“你送她上好的狼毫,却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在那个家里,必会受到她那受宠的庶四姐姐的敌视,你向她示好,却不知她与你门不当户不对,这会使你那眼高于顶,强势霸道的母亲产生龃龉,然后暗中对付她,你做这一切,看似是为了她,其实是为了你自己。”
“我、我……”
齐衡闻言,如遭雷击,嘴上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这个小人,到如今还要颠倒黑白!”
“是不是颠倒黑白,你自己知道。”
尹嶙冷笑一声,“就算你为了父母性命,家族安危,违背自己意愿娶了嘉成县主,但是你不该轻易对她许下诺言,给她希望!更不应该,在此时又来觊觎她!这世界,不是谁都要围着你转的,我忍你很久了,白痴!”
“尹嶙!”
齐衡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几乎已经疯魔,他大喊着,“你胡说!你胡说!”
尹嶙见他这般,已经没了心思再和他多说一句话,转而对管家等人吩咐道:“去,把他绑了,丢在柴房里,明天一早让齐国公府过来带着诚意过来领人。”
带着诚意。
这四个字,尹嶙咬得很重。
管家吓了一跳。
啊?
要私自扣押齐国公府的小公爷?
这、这、这……
尹嶙瞥了他一眼:“有问题?”
“没、没问题,小人这就去。”管家被尹嶙的眼神给震慑到了,随即身躯一震,赶忙带着两个仆从,还有驾着齐衡的两个影卫,往府中柴房走去。
为了避免齐衡大喊大叫,影卫已经在他的嘴里塞上了破布条。
齐衡只得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看向尹嶙的眼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尹嶙摇了摇头,继续回去吃他的火锅。
齐国公亲自来了。
他和齐衡不同,也和那些清流不同,这个老小子是看得透的。
尹嶙如今的处境,表面上看和文官站在了对立面,但是懂的人都知道,尹嶙以一己之力,抗衡一众清流文官,不仅没有倒台,还能越走越上,甚至还摘得了冠军侯的侯爵之位。
哪里是他们家这种谁都能拿捏两下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