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尹岸上前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也实在不愿,让自己这个最亲近的兄弟,被外放到这般苦寒之地,但对于那位父亲,他也的确无能为力。
尹嶙摇头一笑:“三哥,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么?”
尹岸叹了口气:“可父亲实在是……你别担心,等我回了新川,找机会让父亲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
可能么?
“三哥,我又不是三岁稚童,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你看大哥这些年在这,不也过得很好么?”
尹嶙笑着说道,转而问向尹崐,“是吧?大哥。”
尹崐抿了抿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尹嶙看着众人面上的苦色,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从某个角度来说,给我兵权……
这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么?
……
那里的条件,比墨川都城更为辛苦,但尹嶙毫不在意,以他如今的武功实力,浑身气血沸腾,那点冰寒,对他来说还不如前世商场里开的空调。
当年签订九川和盟,墨川为了让新川派兵援助他们抵御北方蛮族,特意划出了两个区域供新川驻兵。
一个是墨川都城不远的冰河县,毗邻长生关,另外一个,就是这墨川都城东北部,六百里外的冰原县了。
大少主尹崐长期驻守冰河县,兵力辐射长生关,而冰原县一直都是以策应为主。
出发之前,尹嶙已经和张小狗、褚钰、许玉涵三人交代了一番,并带了百余名从财神帮黑堂抽调来的人马同行。
当尹嶙抵达冰原县的时候,
冰原县,定北军大营。
尹嶙高头大马来到营门前,他身披黑甲,正是当初学武时,新川主为了“勉励”他送的那副新夜甲。
原本是放在明园家中,但尹嶙从新川出发没多久,新川主便派人去明园取了,然后往墨川送了过来。
显然这一切,都是一盘已经计划好了的棋。
在他的身后,跟着百余骑,这些人便是尹嶙从财神帮黑堂抽调来的人。
作为定北将军,编配百余骑的护卫并不算多,仍在限额之内,所以尹嶙便将他们入了军册,一起带到这定北军中。
到了营门前,却见七八个卸了甲胄的官兵正围在一张桌前,大声呼喝着饮酒、赌骰作乐。
尹嶙面色淡然,似乎在意料之中。
来之前,许玉涵早已将定北军的情报送到他的桌前。
这支定北军,在册一万人,除去老弱病残,也仅有六千兵甲,此前仅有一位老将徐元带领,麾下四名校尉,数十百夫长。
那老将徐元,已无进取之心,只想早日病退,故而对手下管理十分松散,北地蛮族那边,又有大少主尹崐节制,这支定北军,便几乎成了废军。
尹嶙抬起手,身后的一个壮汉便取下背后弓箭,搭弓用力——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去。
咚!
斜斜插入前方那些官兵玩乐的桌子中央,尾羽颤抖未止。
众官兵吓了一跳,纷纷回过头来,见是一个身披黑甲的青年,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有百余骑服饰各不相同的人。
“直娘贼!伱特么找死啊!”
“屮!知不知道这是哪?胆敢来这撒野!”
“瞎了你的狗眼!敢找爷爷的不痛快!”
“……”
那些兵士倒也不傻,他们就七八人,军营中大多喝酒的喝酒,睡大觉的睡大觉,外出找相好的找相好,哪能那么快摇人?
面前的可是有百来人呐!
故而他们只敢远远破口大骂,不敢上前分毫,但心中的惊怒却是丝毫未减。
“全部绑了!”
尹嶙冷冷说道。
身后便立即奔出数骑,手中扬起长绳,顺势一甩,便将那七八名兵士纷纷捆了,拖在马下。
“走!入营!”
尹嶙率先打马而入,身后护卫紧随其后,马踏白雪,留下一道气势非凡的长痕。
入了营中,却是隐约传来靡靡之声。
尹嶙身后的一人翻身下马,跑到军鼓前,拿起鼓槌用力击打。
咚!咚!咚!
鼓声震天,但在这支定北军的军营中,似乎没什么用处。
捶鼓一炷香,仅有零星十几个官兵跑来看热闹,而且衣衫不整,三五成群在那指指点点。
“呵,好一个定北军。”
尹嶙心中冷笑。
此时,一个魁梧大汉从正堂大帐中走了出来,大骂道:“哪个狗娘养的捶鼓?!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说话之间,还不忘提了提裤子,一副贤者时间还没过去的模样。
“想清静?”
尹嶙看着他,冷笑道,“没问题,罗安!”
“公子!”
一名壮汉从尹嶙身后翻身下马,走到尹嶙的马前,恭敬应道。
“他不是想清静么?去,把他绑过来!”尹嶙淡淡道。
“是!”
那名叫做罗安的壮汉,纵身急奔向前,很快就冲到了那个从正堂大帐走出的魁梧大汉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