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跨年夜, 原本打算不做别的也要多吻几次才算够本, 没想到出了小插曲,顾卓立大晚上洗了个冰入骨髓的冷水澡, 出来后裹在一条巨大的浴巾里坐在沙发上打哆嗦。
乌锐清很懵, “家里今天热水器罢工了?”
“不是。”男人的表情麻木而坚毅, “是男人,都冲凉。”
“……”
乌锐清严重怀疑这家伙对冲凉这两个字存在什么误解。
十二月底, 冷水管里出来的水恨不得带着冰碴,手在下面冲一小会都会觉得骨头缝里疼。
乌锐清忍不住担忧地把手心覆上男人的脑门,“不会冰傻了吧。”
顾卓立麻木地说道:“怪你。”
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一顿,乌锐清有些难以置信,“怪我?”
“说好柏拉图,你却对着我脱衣服。”大男人语气里有些委屈, “好好的跨年夜, 我……阿嚏!”
巨大的喷嚏声在空旷的客厅里产生了回音, 乌锐清嘴角抖了抖,终于没绷住笑出了声。
“好了,怪我。”他无奈笑, 勾过男人的脖子,在那个冰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顾卓立:“……”
乌锐清笑道:“给你升升温,怕你冻坏。”
顾卓立:“……”
老子信了你的邪。
日历到底,换上新的一册。乌锐清对着崭新的一月, 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
元旦的第二天, 两人一起坐上去上海的飞机。顾卓立日常到处浪, 跑去跟一个月剧组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乌锐清则借口审查Pierres上海公司,探剧组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搞定自己成立公司的法务手续。
男人跨年夜洗冷水澡后感冒得不轻,在飞机上一直昏昏欲睡,直到快降落才勉强睁开眼。
乌锐清担忧道:“是不是还在发烧?脸都是红的。”
“我没事。”顾卓立一开口,嗓子全哑。他努力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家住哪?”
乌锐清:“我在上海没买房子。”
“唔?”顾卓立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压低声,“防那老东西?”
“嗯。”乌锐清不过一笑,“说起来我不过是乌家聘请的高级白领,拿着执行总裁的年薪和分红,回国两三年,锦衣玉食足以,在上海安家置业却有些勉强。这些年各项投资经营收入想藏得住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名下多出不动产,大概就真的瞒不住乌庆泰。”
顾卓立压根听不进去他解释的那些,男人已经无法控制地露出幸福的笑容,乌锐清狐疑道:“你干嘛?”
男人低声哼哼,“来我家。”
“什么?”乌锐清没听清,下意识靠近,“你能大点声吗?”
顾卓立没法大点声,他凑近小乌总的耳朵,用哑得不像话而莫名更性感的声音说道:“退掉酒店,来我家住。”
乌锐清愣了愣,旋即耳根泛红,他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坐直回自己的椅子。
低声问,“不是柏拉图吗?”
“我会明令禁止你进入我房间的。”顾卓立眼观鼻鼻观心,虔诚地鬼扯道:“我也不会随便进你房间。每天过了十二点,我们谁都不出各自卧室,保准没事。”
“……”
乌锐清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竟然觉得这路子可行。
他不知自己是为了拒绝男人,还是为了更理直气壮地点头,又问道:“你家住哪?”
顾卓立一本正经,“就剧组附近,开车只需要五十分钟。”
“……”乌锐清终于还是没忍住瞪了病号一眼。
一直到地方,他才知道这间公寓是顾卓立为了这次一个多月的跟组而刚买的。原房主装修后一直没有住过,在这闲置了两年,刚好被男人捡了现成的。
房子是线条利落的现代风格装修,跟北京家里的舒适度是不能比,但贵在采光极好,南北通透,家装简洁干净。
顾卓立先进去里面看了一眼,出来说道:“你睡主卧。”
主卧有完整的落地窗,是小乌总会喜欢的。
他对上乌锐清犹豫的眼神,撇撇嘴,“主卧墙纸的颜色比次卧灰了一个度,我不喜欢。”
“噢。”乌锐清承接他的好意,温和地笑,“谢谢。”
“……怪客气的。”男人有些受不了地摆摆手,“谢我的话晚上多来串门。”
“嗯?”乌锐清笑着看他,“说什么呢?”
“什么都没说。”男人嘟囔着,先把乌锐清的行李拎进主卧,才拿着自己行李进次卧老老实实开箱,“我说我脑残,柏拉图个锤子。”
他声音含糊不清,乌锐清却还是听懂了,他忍着笑没有拆台,走进主卧去安放东西。
根据工作日历,廖山和沈灌已经开工了。廖山第一次进组的第一天就满戏,反而是沈灌今天比较闲,还有时间和顾卓立发几条消息闲扯。
乌锐清把带的衣服挂起来,他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收拾利整,见男人好像还在收拾,就随手拿出手机刷新商业价值榜。
商业价值榜首仍然是廖山,但由于沈灌前两天那波和望煊的圣诞节合作,两人分差已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