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与程咬金逃出魏州城后,一路不敢停留,生怕李承道派人追杀过来,一路带着八万残军前往了洛阳。
将八万军队布防在洛阳,令程咬金负责镇守后,侯君集方才一人赶回了长安。
……
长安城,天策府。
此时后园里,李世民正在和长孙无忌于亭中赏饮茶。
“没想到白袍军如此强大凶猛,首次攻城就攻到了城墙上。”
李世民叹息道。
前天传来的魏州战报,让他很是吃了一惊,白袍军居然趁夜渡过了黄河,魏州城外安营扎寨。
而且
长孙无忌回答道:“李承道麾下的白袍军乃是覆灭了突厥的强军,自然有其可取之处,殿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本王自然知道,本王只是吃惊于在短短一年时间,他就组建了一支如此强大的军队,此子实在是令本王忌惮万分。”
“李承道一日不除,本王一日难安啊。”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说道。
他不怕李承道的强大,他怕的是李承道的才能与潜力,还有他比不上的……年轻。
早知如此,当初哪怕拼着令长孙无忌失望,他也要将李承道彻底扼杀在长安城,哪怕为此付出妻儿的性命。
想到长孙无垢,李世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园中的各色奇异草上,脸上有落寞之意。
他对长孙无垢确有不少真心,这满园草,都是他为了讨长孙无垢欢心而特意搜集而来的。
只是如今长孙无垢落入李承道手里,这满园锦簇也无人能欣赏。
不过长孙无垢的安全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也有李承道的生母郑观音在手,而且这个消息李承道现在也知道。
所以他和李承道之间都保持了一种无言的默契,是不会在这方面再做什么文章的。
“也不知道如今魏州的战况如何,有药师牵制住李承道的主力大军,本王是不是应该腾出手调兵攻打泾州和幽州,断了他的后路?”
李世民摸着下巴说道,看向了长孙无忌,询问他的意见。
而长孙无忌稍作迟疑,才开口道:“殿下,我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闻言不由得笑了,拍着长孙无忌的肩膀说道:“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哪用这般客套,再有下次本王可要罚你了。”
这自然是玩笑之语,但也表明了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的亲近。
但是长孙无忌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开口沉声说道:“殿下,我认为……应该要对李靖有所防备了,不能再向从前一样继续信任他。”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李世民一阵愕然,道:“辅机你这是何意?药师哪里招惹你了。”
“殿下误会了,我并不是和他之间有所间隙,而是李靖近来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对他起疑。”
长孙无忌正色道。
“李靖是一个忠义无双的大帅之才,但是他的忠并不是完全忠于殿下,更是忠于这大唐的江山社稷。”
“而殿下此前断绝幽州粮草,又迟迟不肯发兵驰援幽州,此等有损于大唐利益的举措,已经引起他的不满了。”
“我近来调查,发现他与魏征走的过近,而且还多次私下见面……殿下,魏征和李靖是同一种人,乃是忠国之臣,但是殿下也莫忘了,魏征曾是太子一脉的官员。”
长孙无忌的一番话,让李世民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确定地朝长孙无忌说道:“辅机你的意思是,药师有可能……叛我?”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敢如此断言,但是李靖确实不能如以前那般信任了。”
“此番李承道突然起兵,殿下任命李靖前去抗敌,因为事发突然,我也不好无端让殿下临阵换帅,不过还是暗中让侯将军注意李靖的举动。”
“希望我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吧。”
听完长孙无忌的话后,李世民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靖跟他多年,他并不想无端揣测李靖的忠心,但长孙无忌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
“辅机,你去传本王令,调顺德前去魏州,接替李靖的统帅之职,同时让李靖回长安。”
一番深思熟虑后,李世民觉得长孙无忌的话很有可能,因为他深深了解李靖的性格。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让长孙顺德前去将李靖给换下来。
虽然临阵换帅并非明智之举,但此时却是有必要的,而且长孙顺德亦是不亚于李靖的名帅,完全有能力顶替李靖。
长孙无忌点头应下,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不过这时外面忽然忽然有一名侍卫匆匆跑入后园,禀报道:“殿下,侯将军求见。”
“君集?”
李世民顿时一愣,侯君集不是在幽州前线么,为什么此时回长安了?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李世民当即起身,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后园,前往大堂,而长孙无忌迟疑片刻后后,也跟了过去。
大堂里,一身风尘仆仆的侯君集正在等待着,他身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以及一些细小的伤口,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和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