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棚户周围站着数千百姓,正围在一起,像城门这边张望着...
他们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病色,而且穿着统一的深色布衣,身上焕发着勃勃生机!
“王爷、大人,百姓们在此...你看他们可像身患重病的模样?”
李星晚正色问道。
“不像...不像!
这些人简直比京都百姓的气色还要好,怎么可能身患瘟疫!”
钦差见状又惊又喜,甚至忍不住拍手称赞。
裕王则是瞠目结舌,但很快又装出一副欣慰模样,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眉眼含笑地点头称赞道:
“没想到百姓果真无碍,倒真是没有枉费本王的一片苦心啊...”
“嗯?”钦差面露异色。
传言中说的很清楚,明明是李家公子提出的治疗方法,甚至还提供人力、财力以及场地,为百姓制作药物;
不仅每日派遣伙计来城外送药,还会亲自在一旁监工...
怎么到了裕王的口中,这功劳就好像是他的一样?
他看向李星晚,又看了看身边的护卫统领:
“徐都尉,过去看看百姓的情况...顺便问问大家这几日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钦差在嘱咐后半句话时故意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护卫统领心领神会,立马拱手应下...
“诺!”
“不必如此麻烦~”
李星晚闻言轻笑,随即上前半步,远远地百姓们询问道:
“不知大家恢复得如何?身体可还有不适?
今日趁着钦差大人和王爷均在此,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直言~”
众人知道今天就是李星晚和裕王约定的期限,早早地便等候在这边...势必要帮恩人褪去罪名!
现在见机会来了,而且还有钦差大人在场,他们自然知道为恩人争光,纷纷扯着脖子喊道:
“我等均已无碍,谢公子救命之恩!”
“劳烦公子多日关照,大恩大德我等感激不尽!”
“多谢李公子施粥、施药,还未我等提供新衣和住所,公子恩情我等没齿难忘!”
“......”
百姓们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把李星晚这几日的付出、事无巨细地狠狠夸了一遍!
钦差越听越觉得震惊...
他本以为那些传言已经把李星晚的功绩宣扬的很夸张了,没想到事实竟然更加魔幻!
不光提供了救命的灵药,而且还提供了三餐和糖水,就连城外的木棚和新衣都是李星晚为大家提供的!
而且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连同白前都不惜余力地大肆赞扬、感谢了一番,却没有一个字是关于裕王的!
这让钦差的心里有了数,也让裕王的脸色愈加难看...
“王爷,看来百姓真的已经痊愈了...本官回京后定会向圣上禀明情况~”
“呃...如此甚好。”
裕王哪能听不出对方话中的讥讽和揶揄之意,但也只能点头应下,之后狠狠地剜了李湛成一眼。
要不是这小子派人禀告自己、说城外的百姓已被泻药折磨得痛苦不堪,他先前怎么会那般肯定地向钦差禀明情况?
“这...这不可能!”
李湛成眼睛瞪得老大。
他本就想不通百姓为何无事,在被父王瞪了一眼后,当即吼道:
“这些贱民明明腹泻不止,怎么可能是这般好端端的?!”
“哦?不知世子殿下为何一口咬定百姓腹泻?”
李星晚抓住机会,又问道:“百姓昨日便已然无碍,但殿下好像对现实视而不见...
从一开始便认定了李某不曾治愈瘟疫,还将李某和白大人百般羞辱、甚至要押解至城外问斩?!”
钦差大人闻言紧皱眉头,在注意到李星晚双手果然被束缚住之后,偏头怒视着李湛成:
“又是你!”
“我...”
李湛成被李星晚问得哑口无言,又被钦差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悻悻然开口道:
“是下人禀告给我的...
对了!是下人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他安排在城头上观察情况的仆从,便一把将对方扯了过来,怒声问道:
“狗东西!百姓明明无事...你为何要向本世子谎称百姓腹泻?!
你是何居心?!”
“殿...殿下...”
仆人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一脸无辜地说道:“小的冤枉啊...殿下!
小人从未向殿下汇报过此话!”
“从未汇报过此话?
那你在城头...为何要向本世子挥手?
还说不是在扭曲事实,企图诓骗于我?!”
“我...”
仆从先是错愕,回想了一下随即解释道:
“殿下您误会了!
小人当时是想提醒殿下...城外有钦差来了,想让您先收敛一下,莫要当街杀人啊...”
说到这里,仆人突然意识到情况,连忙闭上了嘴。
裕王阴沉着脸,光是目光就足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