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这死囚敢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狱卒见李星晚死缠烂打,提着水火棍怒气汹汹地冲进了牢房,照着他的胸口便要砸下去...
“大人莫怪~”
夏溪蝉见状忙把李星晚护在身后,手脚麻利地取出钱袋,将一枚十两的银锭递了过去...
“麻烦大人通融通融,再给我们几句话的时间便好。”
“......”
狱卒的月俸不过一两五钱银子、外加五斗大米,这一锭银子已经赶上他半年的俸禄了!
“最后再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若再敢拖拉磨蹭...
到时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也别想走了!”
说着他接过银锭掂了掂、放入怀中,骂骂咧咧地出了牢房。
夏溪蝉对狱卒的威胁置若罔闻,所有注意力还都集中在李星晚最后的那句话上:
“星晚,你刚刚说什么?你莫要哄小姨...”
“我说我能脱身,真的。”
李星晚说着牵起小姨的手捏了捏,笑道:“告诉我吧,他们什么时候砍我的脑袋?”
“三...三日后...”
“这是裕王的意思?”
夏溪蝉摇了摇头:“是李湛成的意思...
这几日裕王正被各地的怪病愁得焦头烂额,对这件案子并没有过问太多。”
“还有三天。”
李星晚低声呢喃了一句,沉思片刻后,凑到夏溪蝉的耳边郑重道:
“小姨,你听我说,我有办法治好这次的瘟疫,你去帮我准备...”
“......”
“胡闹!”
夏溪蝉闻言连连摇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狐疑:
“你就是想骗我!此类法子我闻所未闻...怎么可能治得好瘟疫?”
虽然李星晚自小聪慧过人,搞出的一系列奇异物件风靡天下,仅用了几年的时间便让李家跃居当世首富...
但夏溪蝉还是不敢相信他刚刚的说辞!
“我什么时候骗过小姨?”李星晚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可是你从未学习过医术,怎么可能治得好那么严重的病...”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也未做过工匠...不还是制出了琉璃、香水等物?”
“这...”
夏溪蝉闻言一时语塞,但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她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所需之物...真的这么简单?”
“嗯,备齐这些足矣!”
“好...”
夏溪蝉不敢怠慢,起身收起食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牢房。
“大人,这些银钱不成敬意...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临走之前,她又从钱袋中摸出几锭银子塞到衙役手中,恳求对方向裕王转达李星晚的话。
...
杏林城头,裕王李怀庆望着城墙外掘土挖坑的军士,面无表情地对身旁侍从吩咐道:
“传令下去,待深坑掘好...将那些患病的贱民全部赶进去,然后撒入石灰,就地掩埋!”
“是!”
“王爷且慢...”
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拱手而立,痛心疾首道:“王爷...让老夫再调一副药试试吧!”
他是这杏林城的郡守,又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神医,无论从哪一个身份来讲都不可能放弃这些百姓!
但裕王闻言并没有准许,而是目光阴鸷地注视着城下...
他也不想轻易坑杀百姓。
尤其是在当下时局,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
今年大煊新帝登基,为了巩固社稷,圣上下了很大工夫来安抚百姓...
朝中大臣和各地藩王上行下效,谁也不敢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乱子。
若在此时裕州传出坑杀百姓的消息,那么裕王在朝中的政敌一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新官上任尚有三把火,更何况是皇帝?
到时圣上或许会拿他这皇叔开刀,以借此立威!
“王爷...大煊境内,裕州的疫情最为严重;
今日您若将这一州十七城患病的百姓集体坑杀,肯定会引起圣上的不满...而且还会...”
“还会怎样?!”
裕王语调瞬间变了,巨大的压迫感令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直冒冷汗:
“你是想说我会留下骂名,遗臭万年是吧?!”
“下官不敢...”
“白前我告诉你...即便全天下都认为本王嗜杀,你也没资格在本王面前说这种话!
你是天下第一神医,却一连十日对这瘟疫束手无策...
难道你要本王继续放任,直到这裕州十七城统统沦为死地?!”
白前闻言一揖到地,羞愧难当...
此次的瘟疫症状古怪、势头迅猛,传染性和致死率之高均为白前生平仅见!
别说再调一副药,哪怕再给他十天半个月、他也不一定能研制出治疗瘟疫的方子...
可医者仁心,何况白前还是当地百姓的父母官,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这般死去?!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