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疾射而出!
方才喊话的人, 应声而倒。
而与此同时,被煽动拿出武器向她冲来的人, 被甩出去的袖刀取了性命,袖刀又回旋回来落入季无忧手中,她微扯唇角,语气冷酷无比:“妄动者死!”一时间四周又是一寂, 所有的异动在一瞬间消失。之前未听他的话,所以他直接杀了过去,而现在, 他们也毫不犹豫他有直接动手的魄力!
一个仅凭自己一个人, 就让近百人束手无策, 不敢轻易妄动的人物。即便他站着不动, 浑身上下也写满了危险两个字。何人敢一触雷霆?
更何况, 这支箭来得太令人恐惧了, 岂非就是警告, 若是轻举妄动, 那么就是“死”?明面上的人只有这一个,但是暗地里的人呢?
一人入百人群中,如虎入羊群之人,能在重重保护之下, 杀出一条血路, 杀死头领的人物,如何能不让人胆寒?他们失却头领,如今已无法在命令之下行事了。
横刀于此, 无人敢妄动。
正在这时,季无忧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原本被完全震慑住不敢妄动的人群,又有了些端倪。人于生死面前,总会拥有非同一般的勇气的。一个杀神令人恐惧,但一个似乎受了伤的杀神呢?
“英雄,可需要我帮忙?”正当季无忧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带着江湖人所特有的气概。
季无忧侧过头,便见了一个男子跃身入了战局,她认出,那正是那坏了她计划的义军首领。
“......”谢谢,兄弟,不需要。我本来在引狼呢。你这样我很难办。
那义军首领进来就伸手要来扶她,季无忧推拒了。她的脊梁很直,身体甚至没有一点的摇晃,待她擦拭过唇边的鲜血后,除却过度苍白的唇色,她竟仿佛一个无事人一般。
季无忧环视着四方,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仍然拥有着让人躲闪的气势。即便她刚刚才吐过血。
然而那些士兵,却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恐惧了,一只猛虎令人害怕,一只拔了牙的猛虎就不会了。他们又围拢过来,虎视眈眈。猎人与猎物的位置似乎瞬间倒了过来。
“你没事吧?”义军首领皱着眉头道。他似乎经常皱眉,眉间有着深深的三道刻痕,他的容貌也很英俊,那样的俊挺大抵是许多人所钟爱的模样,脸上有些微微的胡须,古铜色的皮肤,似乎常年在外奔波跋涉,带出一些成熟男人沧桑的魅力。
季无忧眸光微动:“需要,”她叹了口气,像模像样道:“只是我如今已全无气力,我们两人,只怕要死在这里了。好在我带来的几个兄弟没有入战局,倒是可以逃脱。”她的声音似乎压低了,却又能让人大致清楚的听见她说了什么:“只遗憾不能将这些辽军杀尽......”
“老英雄以一敌百,已是神勇至极!又兼有一颗赤胆忠心,如此英豪之辈,岂能死于辽军之手!今日我戚少商就是拼尽性命,也要把老英雄送出去!”义军首领眉间刻痕依旧,言语之间极有担当,何等义薄云天!也不愧是多次带领手下兄弟抵御辽军的义军头领了。
“......”你是故意的吗?!老前辈是什么鬼?你眼神能不能好了?你看清楚这是银发不是白发!不是!你色盲吗?!......我可真是谢谢你一颗保护“老前辈”的心啊。
季无忧心中吐槽,神情不动:“那一切就托付给你了。”她微阖了双眼,仿佛失却了气力,刀抵在地上,似乎已成了她身体的全部支撑。
与此同时,瞬息万变,一人冷酷的声音传来:“变阵上前,杀了他们!”
原本的阵势就是一变,杀机四现!这竟是一个埋伏!
季无忧猛的睁眼,她的目光扫视过众人,那人又隐没在人群之中了,她唇边有了一丝冷笑,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看清。
一支真正失了头领散了人心的队伍是什么样子,季无忧太清楚不过了。即便被她震慑,然而对于生的渴望会让他们把一切置之度外,忍不住想逃!真正的四散。然而这支队伍,却只是被震得不敢动弹。这个时候她就有了莫名的预感。
如果说这可以以“精兵训练有方素质绝佳”的理由说过去,在她斩杀掉那“辽军大将”之后,真正的乱只起于外围,却又被很快镇压了下去,却能看出并没有那么简单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杀了辽军大将,军中仍有如此手段,可在这种情况下稳定军心的存在,无论他是不是真的辽军大将,还是优秀的副将,他都得死!这样的人终会成为祸患!
战场容不得丝毫的心慈手软,这是她在还是诸葛亮时,就无比清楚明白的。如果她只是个侠客,她可以心软,可以随性而为,可以把坏人交予官府处置,可战场并不是这样。任何的仁慈都可能导致更为严重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场与暗处人的博弈,计谋战略果敢武力缺一不可。
如果铠继续保持无敌的状态,那么这个幕后人藏于普通辽军之中,轻易看不出来。在辽军已经表示投降的情况下,她不可能滥杀到把所有人都杀死。所以她必须有漏洞,以便引蛇出洞,将那位藏于暗处的指挥者找出来。
他穿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