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没有跟错人啊!
就连韦十八本人都恍惚起来,有些不认识数字了。
他们是个中小的商队,做生意时向来稳扎稳打,从不贪多贪大,所以手中财富都是日渐积累起来的,从来没有体验过一口气赚到大钱的感觉。
韦十八掰着手指算了算。
就是抛开成本,以及各样的花销,最后能分到元宝村与方家村手中的,一边都有近千两银子了!
方仙儿保佑,老祖宗在上,他们俩村这回是彻底要飞起来了啊!
在源源不断的兴奋中,兰竹露的名头彻底传遍了整个安年城。
之前给韦家商队摆脸色吃闭门羹的那些人一听,肠子都快悔青了。
好在逐利的商人脸皮厚,有的就跟没事人似的,又腆着脸找上门来。
像是之前的那位富态老板,就笑眯眯跑来了:“嗐,韦家兄弟,上回你走之前我就说过,等下次有机会了,咱们再谈合作。没想到这个下次这么快就来了,那咱啥时候开始谈合作的事情呀?”
韦十八哈哈一笑:“唉,这可真是不凑巧啊,王兄,你说说这事闹的。之前我得知你手头不宽裕,没余力收货,也不知道你还能继续谈生意呀。眼下我已经答应把货出给别人了,咱们啊,还是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
这是把之前那番挤兑,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富态老板脸都笑僵了,却也不敢说出任何硬气的话,还得陪着笑哈腰道:“也行也行,那咱们可说好了,下次再有生意一定要想着找我啊!”
其脸皮之厚令人哭
笑不得。
还有些商人就很聪明了。
提礼上门后,虽然惦记着打听那兰竹露的事,但嘴上却不明说。
反倒是给韦家剩下的货物开了高价,想以此来拉近关系。
韦十八仔细想了想,他们手头这些果油的确有些扎眼了,日后还要在这边混,也不好和其他商人闹僵,便也渐渐放开了口吻。
兰竹露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不是他藏私,而是真的供不上多少货。
但是没关系,还有下次合作可以预约呀!
他可以先抛出一个萝卜吊着,选好合适的对象,提前与人联络感情!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件大杀器没拿出来呢,那就是黄桃罐头。
这件宝贝,本就是想卖到权贵豪商那里去的,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就可以好好谋划一下了。
携带奇宝的韦家商队,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连带着岳家一起升温。
有人阿谀奉承,自然也会有人嫉妒眼红。
比如明北。
他累死累活提前赶来这边,费劲吧啦地折腾了一通,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旧的人脉没能抢到手里,要不是他之前出了不少血,还许了利,这事一出,就要被人记恨上了。
但眼下就是没有闹僵,他与那些合作者的关系,也变得十分尴尬。
不仅如此,明北商队中的人,心思也都浮动起来了。
能跟着他跑出来的人,本就称不上仁义的货色,这下见了韦家商队的蒸蒸日上,都有了转身回投老东家的念头。
察觉到到众人的态度转变,明北很快出面,软硬兼施地打压安抚一番,然后又在私底下写了封信,找驿站寄了出去。
寄信回来的路上,明北恰好看到了韦家商队那边热热闹闹的景象。
他缓缓背过身去,阴沉沉道:“好师父,好师弟,有这样的好东西,却在我走之后才肯拿出来,一点风声都没露。看来,就是独独防着我啊!我倒要看看,那兰竹露究竟是从哪来的!”
念叨完,他就快步离开了此地。
在商队风风火火做生意的时候,铁柱也没忘记查宋衔青的事。
他寻了个好机会,单独找上岳公子,打听起另一个宋衔青的情况。
“岳家哥哥,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因为铁柱常以韦十八表侄的名号在外行走,岳公子对他也是十分客气:“啊,有事你便说罢,我定是知无不言。”
铁柱想了想道:“我有个远方姨母,是岩城人,在村里时,曾受过一位书生的恩惠,一直想要报恩。可惜后来那秀才去南边考学了,她也没能报成恩,便一直在心里记挂这事。”
“前些日子,我在食宴上瞧见一位秀才公,长得颇像我姨母那位恩人,就想与你打听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他。”
他这套说辞还真不算骗人。
当初西娘在村里,确实是承过宋衔青的恩情。
所以他们后来才会重新回到县里,求人把他救出来,带进山里一起生活。
可惜,谁都没想到,眼下竟会出现两个宋衔青……
铁柱描述了一下宋衔青的长相穿着,又说了听见别人唤他含章的事。
岳公子一听,便笑道:“这还真是巧了,宋兄正是岩城人,没准还真是你姑母的恩人呢。”
说着,就将自己知道有关宋衔青的事,告诉了铁柱,言语之中略带钦佩。
在他的描述中,宋衔青就属于出身农家,但天资过人之辈。
刚来安年城时,对方已是秀才之身,但绝不